一个学渣的考学成功之路……
她想着想着不禁好笑又辛酸,而且趋势愈演愈烈,最后几乎语不成句:“我和悦悦二人,那个过程之曲折,之坎坷,之辛苦,之……哎呀,就一个纯渣渣嘛,你知道的。你说我俩最后……哈哈哈哈,最后竟然还有这么个大学可以给上,挺有模有样的,你说这,哈哈哈它不神奇么?神不神奇!太神奇了!我妈都一直以为,我要继承她的那段大马路了!啊哈哈哈哈哈哈……纯属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
卓一堂:“……”神奇个鬼,意外个毛,要说那过程够曲折辛苦,我和魏马首当其冲亲身体会过了。
“那一路荆棘,头破血流,现在想想,简直可以编入……编入那个《学渣逆袭成功励志故事一百篇》了,我给你说。”
她笑话自己完了还夸夸其谈,绘声绘色,惹得卓一堂不得不重新忆起那段令所有师生都绷紧心弦的岁月。
“不算很吃力吧。”想了会儿,他也笑,打趣道,“你虽然笨是笨了点儿,但好在自个儿还是知道学习的重要性的。”
“哪儿笨……了我。”唐恋恋张口就想反驳,但很快意识到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点,而且这人可是她的大恩人,曾经正儿八经辅导过她学习那么久,人家说自己笨,应该多少还是有点依据的,于是不太情愿地改了口,“好吧,我承认,和你们这种从生下来就开过光的脑袋相比,我这种的可能真有点笨,有点普通。”
她一转脸,又带了十二分的诚恳:“所以我感谢你啊卓师父,卓老师,卓大大,一直很感谢你的。你看你大老远跑过来,我就百忙之中特意抽空陪你了。下午还要带你去马场看彪悍的马儿,教你骑马射箭,好报答这份恩情啊。”
她弓下腰去,双手撑住膝盖,看着卓一堂的眼睛,“嘿嘿,糖糖,你看我,是不是也很够义气?你帮我一次,我也必定豪气干云,肝胆相照。爷们儿行走江湖,义字当头,这道理我懂呢。”
“……”
卓一堂看样子很想翻个白眼,但这动作毕竟不是他所惯用的,就那样生生被卡在半道中,只得同样注视着她的双眼,半天默默不得其语。
这说的跟真的似的,好像她真的就会骑马,他铁定得指望她了一样……
不知不觉,两颗脑袋已经挨得非常近了,而且谁也不退让似的,盯着对方的眼睛,非要从里面瞧出朵花来一样。
过了会儿,卓一堂忍不住,首先败下阵来,他抵着拳头咳了一下,说:“唐恋恋,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吧,本人感冒,这还未愈呢。”
唐恋恋:“……啊?哦……”
唐恋恋不由蹙了一下眉,但她维持自己这个姿势不变,继续盯着卓一堂发了一会儿呆,一副一点儿也不明白人家为什么突然就不自在了、也不相信感冒会这么容易就传染过来的模样。
过了一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又问:“哎卓一堂,过了这么久我都没问过,你现在跟你爸妈,哦应该说是你爸爸,关系怎么样了?还有联系没有?”
时间过得太快,总有些事,在你有意无意的忽略下就漂远了;总有些伤,在你翻来覆去的疼痛中,也不经意就淡了。
唐恋恋认为曾经发生在卓家的那一场闹剧,给少年时代的卓一堂,或多或少造成了一些不可逆的伤害,仿佛给曾经那个明媚活泼的灵魂蒙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影子,它们在隐暗私密的角落里肆无忌惮地挥舞自己的触角,缓慢生长。
离异这种事虽然屡见不鲜,但对一个原本幸福圆满的孩子来说,这又几乎是一种能毁灭他所有天地的打击。
而外人,无能为力。
卓一堂连着两天两次被人问及父母,也是觉得好笑。他又恢复了以往那种轻飘飘的漫不经心,眼皮要抬不抬,神情要笑不笑,说:“我爸呀,当然有联系了,他前几天不是又打赢了一官司么,报纸上写了的,帮那个什么,怡联国际的,据说夺来很大一块地皮呢。”
语气平平,可唐恋恋还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厌烦。时过境迁,却历久弥新的厌烦,或者说恨意。
“哦,原来这人/渣依然混着这么风生水起啊。”
卓一堂还沉浸在某种情绪里,手指无意识转动着桌上的玻璃水杯,猝不及防给唐恋恋拍了拍了头顶,一时间怔在当场,当真无语至极。
“哎我说糖糖,我一直有个主意,你不妨听一听可行不可行,要是……”她压低声音,往卓一堂耳边凑了一寸地儿,神情促狭又认真,“要不我们找个地方,给他套一次麻袋吧。”
要是你真的还这么恨他,我就帮你的忙,我们去胖揍他一顿好了。
这就是当年盛格小霸王解决问题的方式,冲动无脑,粗暴直接。
卓一堂听得嘴角不住抽搐,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能不能,能不能严肃一点,这种时候。”
唐恋恋立马站直了竖起三指保证:“我发誓,我绝对是在很严肃很认真地提议!不掺水分的,你如果同意,我一定说到做到!”
卓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