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幽幽的叹着气,被若柳拍了一下:
“你这丫头,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宫女之所以将头发梳成麻花辫,还不是为了伺候主子方便,你如今这般是要人伺候的呢!
再说了,你说这头发不舒服,指不定还有旁人想梳呢!”
温雅听到若柳之后的话,先是一愣,随后便若柳努了努嘴,温雅顺势朝外看去,便看到了探头探脑的菡萏。
若柳和温雅说着话,拿着桌上被康熙送来的最后的一盘贡桔,轻轻拨开:“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她向来不怀好意,竟还将她往你这怀瑾轩带!
我在这宫中这么多年,只见过宫里娘娘将自己宫中的下人排除异己的,倒是没见过你这般引狼入室的!”
温雅被若柳这么说了也不恼,随后嘴里便被若柳塞了一瓣贡桔。
等到贡桔那甜美的汁水在口腔中炸开,温雅惬意的眯着眼睛,这才笑着说道:“瞧姐姐这话说的,人家之前可是以上次对你的救命之恩来换我带她出来呢,乾清宫那么好的差事都搁不下她,我若不带她出来,才真是做了那恶人呢!”
“之前李嬷嬷那时你这恶人可不是早就已经做足了,如今这会儿又怕她做什么?”
“非也非也,我不是怕她做什么,而是……姐姐难道不觉得上次云答应找茬来的太巧了些吗?”
温雅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说,而后若柳便愣了神,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只是向来都是自己将这宫中的规矩细细掰扯给阿温听的,整个今日竟要被她教了一回。
可这样一想,若柳非但没有不悦反而生出了欣慰,阿温如今学会分析这些东西了,很好,这样才能让她以后的路更远更长。
然后,温雅便收获到了若柳那慈爱且欣慰的目光。
温雅:???
总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宝宝!
看若柳姐姐这是什么眼神,自己只不过是随口一句的话,若柳姐姐便用那宝宝好棒,宝宝长大了的眼神瞧着自己……
嘿嘿,别说,这种感觉还挺爽的!
若柳知道温雅自己心里有成算后,这便也放下了心,将自己手中的贡桔一瓣一瓣的送到了温雅的嘴里,这才又提起别的事:“如今既然阿已经搬到了这怀瑾轩,那已经算是正正经经的后妃了,明日又是十五,那是众妃齐聚的日子,阿温定要小心才是呢。”
温雅轻轻点了点头:
“我明白的。”
从自己答应康熙的那一刻起,温雅便已经明白自己未来将要走的路是什么样子。
这是正如康熙之前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代帝王,他所想的东西有得不到的吗?
只要自己一天踩在他所统领的这片土地之上,便迟早有一天会那或刚或柔的手段所改变,既然如此倒还不如顺势为之,且看他到底意欲何为。
温雅和若柳这会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两人一派闲适,可这却让外头的菡萏看得牙都痒痒了。
她本以为自己之前救下若柳那一桩事可以软化温雅的心防,却没想到不知是否是自己之前做错的事太多了,以至于这乌雅氏对自己颇为防备,就连屋子都不让她进了。
要知道她在乾清宫做奉茶宫女,那也算得上是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早知如此她又何必来受这罪?
菡萏这样想着,可终究是咬了咬牙忍了下来。
谁让之前她刻意欺瞒温雅的情况,撺掇了李嬷嬷去找温雅麻烦,后面更是连累了李嬷嬷折了呢?
李嬷嬷没了后,她才知道李嬷嬷乃是佟妃的人,如今她的家人可都被佟妃捏在了手里,若非是觉得她还有几分用处,只怕她早就杀了自己,以解自己之前生生在乾清宫折了玉贵人手的愤怒。
毕竟,李嬷嬷并非一般人,那可是能在皇上跟前说上两句的人物啊!
菡萏一想起这事儿便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可是即便事以至此,菡萏依旧有些意难平,明明当初大家同为宫女,怎么就……
温雅带着菡萏走的事,很快便被梁九功事无巨细的禀报给了康熙,康熙这会儿刚批完折子,放下了御笔:“朕记得之前云答应那桩事,便是这宫女去向玉贵人禀报的?”
“回皇上,是这样没错,只是后来皇上您让奴才打听玉贵人的踪迹时,这宫女却知情不报,若非是奴才手脚利索,只怕……”
康熙听梁九公这么说着将手中的佛珠串摩挲了一下,随后眼中这才闪过了一丝冷芒:“朕竟不知道乾清宫里何时又被人安插了人手进来,梁九功,看来你这御前总管当得也太不上心了。”
康熙淡淡的说着,吓得梁九功顷刻之间便跪了下来:“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之前,凡是进乾清宫的宫女太监,奴才具是一一核查过的,都是身家清白之人!”
康熙微阖眼眸并不说话,让梁九公心里又是一个咯噔,随后不住地在地上扣着头。
只是,这头一磕便是十几个,可康熙还没有反应,让梁九功顿时心里是又惊又畏,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