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魔气一沾着地宫的泉水,就被净化了。
这样,青荼的伤刚刚被愈合,就又被撕开了,如此反复,青荼身上的伤越发严重,伤口都被泡得发胀,边缘都有些发黄,他的肌肤也越来越苍白,几乎与泉水相融。
我的眼眶一阵阵发酸,是我害了青荼,他本是魔界之君,如今却成为阶下之囚,受此奇耻大辱。
“公子,魔君好着呢,你放心,我等绝不会怠慢贵客。公子体虚,还是莫要在寒泉中呆久了,若公子出了什么事,我等可担待不起。”飞羽笑眯眯的,垂首俯身,一副恭敬有加的模样。
我冷冷望着他,他面不改色,一脸春风般的笑。
我并没有多做纠缠,转身就走,他反倒是有几分诧异。
在地宫尽头,主人立在那里,我收敛心思,目不斜视从主人身边走过。
“奴儿,你没有话对我讲?”主人冷凝的眸子望着我。
我恭敬行礼,“主人,奴无话可说。”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主人审视着我,“你不替魔君求情吗?本尊以为你会求我放了他?”
我抬起头来,反问着主人,“若奴儿求主人,主人你会放过他吗?”
主人并不答话,我淡淡一笑,“那我还求什么呢?我虽是个提线木偶般的玩意儿,但玩意儿表演也是有价钱的,我如今就算痛哭流涕卖力作秀,主人也不给赏钱,我白费那些力气作甚?”
主人似乎有些受伤,“奴儿一定要同我这般讲话吗?”
我仍是笑,“主人,我错了,请问主人有什么吩咐?主人让奴朝东,奴绝不朝西。让奴做狗,奴绝不做鸡,只要您给根rou骨头,奴就给您摇尾巴,只是主人如今没有吩咐,让奴这条狗怎么办呢?”
主人的胸膛起伏着,他凝望我许久,一甩袖子,走了。
小刺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小姑娘瘦得脸都变尖了,圆溜溜的双眼清凌凌的,大得出奇,她见着我,眼眶一红,眼泪像雨后的露珠骨碌碌地滚落。
她不停围着我打转,我摸了摸她的脸,搂了搂她,“辛苦我的小姑娘了!”
“公子……”
她在我的怀中哭得嘶声力竭,我宠溺着扶着她的背。
飞羽想要上前将我带回君天神府,小刺却不管不顾,瞪了飞羽一样,然后又开始了暴风似的哭泣。
我将一手绢塞到小刺手中,在她耳边轻轻道:“传信。”
小刺似乎是愣了一瞬间,我拧了拧小刺的后腰,“接着哭!”
小刺卡了壳儿,飞羽疑惑望着我们,无法,我只得一手抚着小刺后背,一手接着狠劲儿拧她的腰,“小刺,乖!不哭!不哭!公子没事!”
间或轻轻提点小刺,“哭!使劲儿哭!你要再不哭,公子要死,你爹爹也要死!”
小刺鬼哭狼嚎似的,惊天动地哭了起来。
我耳膜感觉被穿孔了似的,可我怕这丫头记不住,只得又重复一遍道:“传信,传信!”
小刺天性烂漫,与鸾儿倒是颇为投契,如今只有靠着鸾儿把青荼被囚禁的消息传出去了。希望穷蝉得知这个消息,能尽快杀上天来救青荼。还有小刺,曾经在昆仑山喂了许多青鸟,这些鸟儿贪食,希望到时能派上用场。
我心里默默思量,但想到主人可以窥探我内心的想法,我只得按下心思,随着飞羽回到寝殿休息。
知道青荼还活着,我忽然觉得百病俱消,心思也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心中忽然记起一事,那日我在瑶池见了天帝的真面目,发现他是夜叉魔,而我在凡间见到莫氏的皇陵那处石宫上也有夜叉王族的图腾,天帝与莫干莫不是有什么干系?
天后也很是奇怪,她洗浴后的瑶池水竟含着魔气,而且每次沐浴后都会将自己的洗澡水收纳在净瓶中。
我明明将种种异象告诉了忍冬,让忍冬通知主人,可主人还是住在君天神府,天族也没有任何异常。
主人以守护天下为己任,若发现天帝端坐在帝位之上的无上至尊竟是冒牌货,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君天神府风平浪静,本身就很不正常,除非……
忍冬……
我疯狂奔回寝殿,四处寻找忍冬,“忍冬……”
“公子,怎么了?”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忍冬却笑意盈盈从内殿走出。
我急急走上前去,翻来覆去查探忍冬的身体,发现她既没有受伤,也没有被别的Jing怪上身,更不是旁的什么Jing怪幻化而成,如此,我才长松一口气。
忍冬满脸通红,很是局促,任我审视,“公子,怎么了?”
飞羽被我搞得莫名其妙,我却没有搭理他,只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
“忍冬,你没有告诉主人那事儿吗?”我试探道。
忍冬的眼神闪了闪,“公子,什么事儿呀?”
我急得不行,“就是天帝是夜叉魔,天后身上也有魔气呀。”
忍冬的脸上有些畏惧,“公子,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