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做的!费萨勒的手被他废了!”
“他的手没事!”姜媛冷静地说,费萨勒被人扶着,垂着手,脸色开始惨白。“你们放我走的话,我就帮他把手治好!”但是有人起哄:“他果然是跟魔鬼学来的知识!他毛都没长齐,就想效仿大马士革最出名的骨医!要么他就是瞎说,要么他就是会妖术!费萨勒没救啦!”
于是大家轰然地说:“把他抓起来!吊起来!”无数双手和刀朝姜媛伸来,但他们害怕她的妖术,没敢就一下子一拥而上。姜媛护着阿德南,先肘击了两个,再膝踢了一个。“快跑!”毕竟兵器不长眼睛,她身上添了好几道血痕。猎鹰扑下来,抓了她一次,又盘旋而上,继续寻找机会。阿德南说:“我怎可弃我的恩人而不顾!”他扬起刀,砍倒了第三个。
姜媛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当她把又一个家伙背摔在地,终于有人说:“住手!”声音在黑夜里传出去,马蹄声声,钴蓝脖颈的猎鹰俯冲向下,抓住了他扬在空中的手腕。
原来那不是臂甲,而是皮套。大约说是臂甲也可以。领头的蓝眼强盗头子随手向身后招了招,被拖在地上拖了回来的快手,白天还耀武扬威,此刻躺在地上,血肉模糊地哀嚎。他的手下跳下来,从他身上割了块肉,甩给首领。
强盗头子也一身都是血,罩面的长巾上溅上血点,蓝眸低头俯视姜媛,像要将她重新掂量。他将肉接住了,更多的血流溅在衣服上,猎鹰欢叫一声,掀着翅膀作势欲扑,他引开了鹰的目光,将肉向上抛起。鹰爪一沉,便如弦箭从他臂上飞了出去。
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媛。姜媛实在讨厌阿拉伯人的面罩,大晚上的,只看得见一双眼睛。她喘着气,听见了对自己的判决:“把他们带进来。”
“老大,”费萨勒在人群里头脑发热地嚷起来:“这家伙会妖术!他用手轻轻一捏就把我的手捏断了!”那双蓝眼瞥了他一眼,首领翻身下马,猎鹰吃完了肉,重新落在他肩上。白袍在气流冲击下松开了些,显出底下穿着的轻甲。他穿越人群走过来,擦过姜媛,那头该死的鹰路过她的时候,扭着脖子,掀动双翼,朝她发出不怀好意的示威。
首领朝姜媛抬起手,修长的手背,闪光的宝石戒指,下吊着的还滴着血的小皮囊里,斜露出一个干干净净的白纸盒子。还有盒子上的半个字:芬。他抬起手,是为的解下自己的面巾。在燥热的火中的气流,蒸腾出那双湛蓝色的双眸,面巾落下,露出其下的俊秀面孔,下巴微尖,线条流畅,没有胡子。阿拉伯人成年后才可蓄须,也流行蓄须,男子成年是十五岁。
这少年还没成年,他站着和姜媛一般地高。中东是白种人,他的确肌肤白皙,鼻梁高挺,薄唇蓝眸,睫毛浓密而眸光清澈。美貌的阿拉伯少年一身浸血,看着姜媛,四周都是强盗。他问:“你能治好他?”
他没听见姜媛之前的说法,可幸这是唯一一个能和姜媛脑回路接上的人。她点了点头,不想再说话了。未成年的强盗首领也点了点头,侧头看着自己的部下。他们围绕在她身边,以他马首是瞻。
“那么。”他说:“今夜,魔鬼站在我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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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