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烨来到钟粹宫的时候,雨点已经大滴大滴地落下来了。唐贤儿跟在皇帝身后举起伞,可帝王却摆了摆手,自己走出了伞下,任由雨滴落在身上。及至钟粹宫门口时,暴雨如注,萧衡烨身上已然shi透。守门的侍卫为帝王打开了宫门,高呼皇上驾到,然而宫内冷冷清清,片刻后太监冯五从偏殿出来,却是一副方才起身的模样。他手忙脚乱地地前来给萧衡烨行礼,又说定王殿下只怕已经睡了,他这便去把人叫起来。然而不等他起身回殿,钟粹宫主殿殿门应声而开,萧衡焕高大的身影自门后缓缓显现出来,却又只立在殿门口,再不往萧衡烨的方向迈出一步。
萧衡烨看见了他,脸上神色分毫不动,只淡淡道:“你们都下去吧。”唐贤儿与冯五对视了一眼,都知趣领命,索性退到宫门外边,将这一整座钟粹宫让给了两人。
听到身后宫门关上的声音,萧衡烨从宫门廊下走出来,走进雨中,一直走到萧衡焕的面前,萧衡焕才终于上前一步,将面前浑身shi透的人紧紧抱进怀中,贴着他,亲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暖他。待萧衡烨身体中亦透出暖意,在怀里轻叹了一声,萧衡焕方才开口,声音喑哑至极:“我以为此生再见不到你了。”
萧衡烨唇角微微勾了勾,神色仍旧是淡淡的。“是吗。”他轻声道,“我都没有那样想过。从前无论我如何躲着你,你总是有办法出现在我面前的。”
这话语里无悲无喜,在暴雨声中显得轻飘飘的,却又仿佛一根毒针,刺穿了萧衡焕的喉头:“……往后不会了。”
“嗯。往后不会了。”尽管被萧衡焕牢牢抱在了怀里,萧衡烨依旧站得很直,“我不会再躲着你了。”
“……衡烨?”这话简直不啻于一记落雷,萧衡焕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这一夜虽然雷电交加,萧衡烨方才那句话落下前,眼前的确不曾有白光闪过。
“我曾经最企盼的,便是能够躲开你。可如今光是躲开你,已经不够了。”萧衡烨不去理会萧衡焕的惊疑,仍用淡淡的口吻说着,“如今我即便见不到你,你这一张脸,却还是日日晃到我眼前。你这一颗情丝绕——蛊如其名,当真妙绝。”
一时之间,萧衡焕方才跃动起来的心脏又重重沉了回去。他一向自负勇武,舞得百斤枪,拉得千斤弓,可如今他身上只有一件沾了雨的绸衣,整个人却仿佛被压得动弹不得。轻飘飘的几句话,已叫他在大悲大喜中几番起落。萧衡焕喉头哑到极致,全然说不出话来,心底更隐隐盼着萧衡烨别再开口——他今夜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不是要把他抛向天堂,便是要将他拖入地狱,绕是向来无所畏惧的定远将军,也不禁要为他口中将要吐出的话语提心吊胆。
他的希冀很快便落了空。萧衡烨双唇轻启,语调不变,仿佛毫不在意地说道:“不替朕宽衣么?shi透了,黏得很。”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于萧衡焕而言却犹如一杯最甜美不过的毒酒。但他甘之如饴。他低下头,缓缓吻住了萧衡烨的唇,僵硬的手指探到萧衡烨领口,几乎称得上笨拙地为他解开了龙袍的襟扣。手指触碰的萧衡烨肌肤的那一刻,萧衡焕才仿佛被解开了xue道般恢复了灵活。他喘息低沉,热血沸腾,下身高涨,剧痛不止,甚至没能忍耐着走到寝殿,将人抱到主殿坐塌上后便忍不住与他死死纠缠在一起。
连殿门都不曾合上。
面对这似火的热情,萧衡烨只等闲看着,回应得极为冷淡,直到身体被彻底突破的那一刻才轻轻呻yin了一声。这感觉其实十分新鲜——从前在床榻之上,掌控一切的人总是萧衡焕,而这一次,萧衡烨虽也只是由着他动作,心里却十分明白:如果此刻他想要停下来,只需轻唤一声,萧衡焕当真会停下来的。
萧衡烨没有去试,又或者说,根本来不及试。萧衡焕的性器刚刚埋进他的xue里,只浅浅抽动了几下,后xue深处便感应到了一股温热的激流——已然是射了出来。
“千古恨?”萧衡烨抬起眼来,终于露出了一个略有兴味的探寻表情。
千古恨是那痛蛊的名字,这蛊用在阳jing上,多半有叫人早泄之效的。
“……不是。”萧衡焕亦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在床榻之上尝此一败,顿觉灰头土脸,连声音也闷了几分,“只是太久没有与你……一时没忍住。”说话间的功夫,埋在萧衡烨体内的性器又再度勃发,甚至炽热坚挺更胜一筹,一副不肯认输的模样。
萧衡烨缓缓舒了口气,推着身上人的肩膀让他坐起,又分腿跨坐在他身上将那东西含进体内,一手挂在萧衡焕肩上,一手从身后摸过去,直摸到结合之处,问:“痛么?”
“痛。”萧衡焕环住了人的腰,半闭了眼,直把脸往他脖颈间埋,唇舌舔上那一片细腻炽热的肌肤。
萧衡烨轻颤了一阵,叹息道:“明日传周进过来,替你去了它罢。”
听到这话,萧衡焕反抬起头来,一手抚过他的脸颊,拇指扣在他耳畔,道:“去它做什么?不是只有我痛了,你才快活么?”他嗓音低沉,眉眼间全是缱绻的柔情,手臂收紧,让人往怀里更靠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