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通知您一件事情,我和春蕊决定交往了。没有一时兴起,是深思熟虑后的考量。尚且还无法描述她带给我的准确感觉,只能形容她像这即将来临的盛夏,炽热而漫长,时间久了,让我无处遁形。渴望谈一场恋爱了,与她,也期待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等忙完这段日子协调出时间,会领她拜访您。”
逐一通知颇费了番功夫,最先收到的是彭凯的回复。
——靠,大早上不睡觉秀什么恩爱。
——先恭喜你了,兄弟。
——春蕊是哪位,我上网查查,名字听着挺耳熟。
没出两分钟,嚷嚷道。
——大人家小姑娘10岁?
——老牛吃嫩草??
——你臭不要脸!
严文征贯彻了不要脸的路线,回复:确实委屈她了。
彭凯:在哪?晚上喊弟妹出来聚一聚吧。
严文征:拍戏呢,另找机会吧。
没跟彭凯深聊,他看时间差不多了,折回房间。
春蕊醒了,找不见他,正准备给他打电话。
“你干什么去了?”她问。
严文征笑着说:“欣赏日出。”
春蕊纳闷:“怎么不喊我一起?”
“喊了。”严文征睁眼说瞎话,“你拒绝了我。”
“真的吗?”春蕊一脸茫然,睡梦中完全记不起来这茬事。
“真的。”严文征笑得狡黠。
春蕊瞧出端倪,气结:“你又骗我。”
严文征没否认,拉过她的手,说:“既然睡醒了,收拾收拾,我们回家吧。”
与渠老板留念合影后告别。
回上海的一路,迎着攀升的太阳。
车载音乐还是循环播放着那几首英文歌。
这次,严文征听清楚了来时春蕊随之摇摆的那首歌,最后结尾的歌词。
Never be held down by the past,
Don’t be afraid of the future,
You o know I’ve been with you.
而抵达上海,预示着分别,片刻的浮生偷闲要结束了。
消失许久的小婵掐着中午午饭的点,打来电话狂催,问她今晚能不能回来,剧组等着急了,制片人希望明天可以恢复正常拍摄。
春蕊没有异议。
小婵当即给她定了下午三点的航班,动作之麻利,让春蕊忍不住想开了她。
才刚热恋,分别自是不舍。
春蕊灰头土脸的,都没想着先把自己拾掇干净,挂了电话就只顾看严文征了。
严文征倚着沙发沿与她对视。
恍恍惚惚的一个星期,在她要走的这一刻,竟无比真实了起来。
他想想,装着一派淡定地帮她安排:“那几件裙子你要带走穿吗?”
“片场穿不到。”春蕊摇摇头:“能先放你家吗?”
“放着吧。” 严文征自然乐得。
“那你要住回来吗?”春蕊问:“房间被我弄得有点乱。”
“先不住了。”严文征说,“搁在那里吧,等……”他顿住。
是邀请的话,但现在说出来显得他心急了。
春蕊睨着他,瘪瘪嘴,知足了,没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绕理,她主动提:“一会儿让曲澍送我。”
严文征坚持:“我去送你。”
“不要。”春蕊拒绝,“机场人太多了,才刚相处,不想闹得满城风雨。”
严文征含糊问:“你怕这些?”
“怕。”春蕊如实答:“人言可畏。”
严文征迟疑一下,依着她,“好。”他给曲澍打电话,让他来家一趟。
不用收拾行李,也没什么可带的,分别的当头竟有些无事可做。
沉默了会儿,严文征思考着问:“我交代你两句?”
“你说吧。” 春蕊点头。
严文征缓缓道:“一个星期了,肩膀该去医院复查了,下一步要进行康复训练了,千万不能偷懒——”
春蕊打断:“这些有医生交代,医生比你专业。”
严文征只好又说:“回到剧组,别产生任何负面情绪,拍戏——”
“没有情绪。”春蕊再次打断:“拍戏有导演呢。”
严文征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似笑非笑的,“你还让不让我说了。”
“我不爱听这些。”春蕊瞪着眼睛,声调漫上一股娇嗔,“严老师,我又不是庙,你不要对着我念经。”
严文征便不克制了,一把搂过她,将人带在腿边,问:“你想听什么?”
春蕊垂眸,视线落在他的领口,剖白道:“下次见面的时间。”
严文征没法保证,只说:“我去找你,你等着我吧。”
“那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