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听见声音,他的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急忙将门给拧开,却发觉里面空无一人。
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扩大,他快步走到窗边将窗帘一把拉开,然后眯着被日光刺疼的双眼打量不大的房间。
花艽的衣服也不见了......
忽然注意到床头柜的反光物品,他快步过去将那小小的挂坠攥入手中,认出这是他昨夜亲手系在花艽脖颈上的。
他不要了?
卿忱以愣怔片刻,忽然感觉好像从天堂落入了寒冷的深渊。
是他昨天晚上没顾忌花艽的感受,让他不开心了吗?
还是花艽被他哥哥喊回去了?
无数的猜测在他心中无限回旋。
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四十五。
还这么早,花艽能去哪?
顾不上再多想,他套上昨夜的衣服便匆匆离开了酒店房间,到了车来车往的大街上,他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卿忱以忙伸手将那手机掏出来,发觉自己的手居然在隐隐颤抖。
等好不容易摁开了屏幕,他看见来电是花艽打来的,一瞬间心便落了下去。
接通以后未等那边的人说话,他便怒气冲冲问:“你在哪?”
花艽沉默片刻,声音很冷漠道:“机场。”
“什么?”卿忱以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忙软下声音来说:“你在哪干嘛呢?我一大早起来没看见你,你知道我多担心吗?我现在就过来,你在哪等我。”
急促地说完这一长串话,他正准备伸手去路边拦出租车,却听见那边的花艽忽然开口了。
“卿忱以!”他有些急的喊了这么一声,然后又沉下声音说:“你别来找我了,我要出国了,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了。”
卿忱以抬手的动作一顿,这时候才听出花艽的语气并不像平时那样乖巧软糯,甚至有些......冷酷。
“怎么了乖乖?是我昨天太急了吗,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好吗,别跟我赌气。”他语气轻快地说着,手指却不自觉攥紧了冰冷的手机。
那边没再跟他僵持,语气十分冷漠道:“卿忱以,我玩腻了,这种无聊的爱情游戏,对我来说不值得一提,本来打算直接离开,可若是让你一个人在宜城苦巴巴地等着我,似乎也有些不人道,这个电话就当是我给你的最后馈赠。”
这些锋利而又刺人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竟然也一点都不违和。
卿忱以站在冬日暖阳照耀的市中心街头,居然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冰冷的。
半晌,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这个问题傻的有些可怕,就连那边的花艽似乎都嗤笑了一声,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你就像个小孩一样只知道情和爱,却看不到未来。”
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几乎要将其捏碎,可他还是不相信。
“花艽,你不可能会这样对我,是你哥对不对?是他让你这样说的!”
他低低的吼着,将路边等红绿灯行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可平时仪表端正风度翩翩的卿忱以却再也顾不上这些了,他心里的花艽清澈又善良,就像是山泉中最干净的那一捧泉水。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边的人似乎已经不屑再跟他多费口舌,缓缓留下最后一句话,便挂断了这通电话。
“你想的未免有些多了,我也是人,跟你想象中的傻白甜当然不一样,有钱人这么多,我何况要吊死在你这颗看不见未来的树上,还有......你现在的模样,真的让我很恶心,就像一条怎么也赶不走的狗,太缠人了。”
清冽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卿忱以耳中久久回响。
等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坐上了前往机场的车。
大清早的机场冷清极了,他辗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可正当他抱着侥幸心理期盼花艽并没离开时,却从别人口中听见了两个红发男人已经登机离开很久的消息。
“小伙子,你找他们有事吗?不急的话等他回来也可以说啦。”做保洁的老太太不知道面前这个小伙子为什么眼底都是空洞和绝望,这时候笑的很是和蔼。
卿忱以听了她的话却是鼻尖一酸。
他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哭过,可现在却有些忍不住了。
“谢谢您。”临走前他不忘向那老人家道谢,这才仰头狠狠将眼泪憋回去,这才坐着出租车回到了原先的酒店。
身侧的枕头上还残存着花艽身上那股独有的淡香,萦绕在他鼻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那个人已经离开的讯息。
“花艽......”
卿忱以紧咬牙根将脸埋进那柔软的枕中,恨不得溺毙在其中,沉入深深的幻想再也不要醒来面对这一切。
明明是昨日还如胶似漆的关系,那样的动情。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