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朕事务繁忙,没能顾得上这些。路爱卿不妨直言,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路谦想要升官发财→_→
但刚才,康熙帝已经明着说了,暂时是不会给他升官的,这个暂时,可能就是三年时间。毕竟,他确实升得太快了,缓一缓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就是发财……
祖宗看出了他的想法,杀气腾腾的瞪着他。
行吧,这条路也行不通,那还有什么选择呢?
冷不丁的,路谦想起了前几天祖宗逼他答应的事情。比起升官发财,预定三年后的地方才是最要紧的。
“臣希望三年后能够调任到詹事府。”路谦如是说。
康熙帝面露惊讶:“詹事府?……倒也不是不可以,你是想为太子效力?”
这话简直诛心!
莫说康熙帝如今年富力强,就算他真的年迈了,哪个当臣子的敢说出这种不要命的话来?然而,詹事府的确是为太子服务的,路谦明言想调任詹事府,所以康熙帝这话也没错。
路谦冷汗都要下来了,立刻开口道:“与太子无关,只是……翰林院太忙了!”
最后那话,被路谦说出了悲愤欲绝的感情来。
说真的,在入职翰林院之前,他是真的没想到翰林院都能忙成这个样子。刚开始还好,他在升官之前,只是属于明史馆的一个小小检讨,谁知后来升了官,又赶上了科举大年……
何止忙啊,他都快忙得脚后跟打架了。
这么一想,詹事府就特别好,长年累月得闲。
大概是因为路谦这话说得太真诚了,又或者是他话里的悲愤之情太过于浓烈,康熙帝在短暂的愣神后,朗声大笑:“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詹事府很快就会忙起来了!”
……被祖宗说中了,康熙帝跟他爹他爷不一样,对太子极为看重。
又或者说,皇太极是属于拥有雄韬伟略的军事家,而顺治又死得太早了,他们没有康熙帝那个基础,甚至在生前都不曾立过太子。
祖宗在旁边提醒路谦:“当一个王朝开始重视皇嗣教育时,就代表着已然坐稳江山。”
可不是吗?最大的隐患三藩已除,从努尔哈赤到皇太极再到顺治,他们都不曾真正的坐稳皇位,大清的江山本就是从康熙帝开始坐稳的。
路谦没工夫搭理祖宗,他只摆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看起来是真的犯愁。
“你还年轻,不想着往上爬,倒只想着偷懒?”康熙帝看起来是不太相信的,也是,路谦与其说是前明遗臣的后代,不如说是贫寒出身更为恰当一些。这样的人,又怎会不想成为人上人?
“臣以往只想着高中之后便能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了……罢了罢了,还是让臣继续留在明史馆好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路谦当然不会再坚持去詹事府。
——装也要装一装嘛。
好在,康熙帝也没太在意,或者更确切的说,这个时候的他远没有老年后的那份多疑,就算路谦真的想要效忠太子,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因为他才会对他的太子忠诚。
“若想去就去吧,朕只怕朱大人不愿意放人。”康熙帝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又问了路谦想要什么赏赐,路谦哪里还敢多言,片刻后,他就被打发出了南书房。
这会儿也才四月里,当然天气肯定是热起来了,但路谦哪里是热的,他根本就是出了一头的冷汗。
这时候就知道秃头……哦不,光头的好处了,起码擦汗特别容易。
朱大人并未随路谦一起进去,见他出来后,就带他离开了宫中,就好像是特地跑这一趟似的。
路上,朱大人屡次想要开口说话,却又被他忍下来了。路谦看着难受,有个人在你旁边欲言又止的感觉,真的是太不舒服了。如果那个人还是你的上峰,那种难受的感觉还会加倍。
“朱大人,学生……我斗胆称一声学生,只要朱大人愿意认我这个门生。”
“你本就是我主持那一届会试的应考生,自是我的门生。”朱大人看起来松了一口气,绝口不提路谦这个落榜生是没资格作为主考官的门生的,他只一脸关切的问道,“你是南方人吧?在京城可还习惯?”
路谦:……
他很想提醒对方,这都是自己来到京城的第四个年头了!就算当初是有些不太习惯,但都那么久过去了,怎么着都该适应了。
但他不敢说。
谁让朱大人是他顶头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呢?他一个从五品的侍读学士,真的不可能跟从二品的掌院学士敞开心扉谈天的。
因此,他只当自己才刚来京城不久,说刚开始是有些不太习惯,后来得了御赐的宅子,加之朝廷给官员的米粮炭火都是足足的,因此慢慢的也就习以为常了。
两人开始互相打马虎眼。
越是这样,路谦就越觉得奇怪。他对自己的做法是很认可的,两人级别差得太多,让他怎么可能说实话?可朱大人呢?反正要是他的话,真有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