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陡然色变:“殿下,可不能说这些话!”
赵徵怒道:“这些话又怎么样,难道太子之位比得上手足之情?倒是你,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也不想想,景藩倘若真的想要争权夺利,之前他又何必为了那个郝无奇而让自己触怒了皇上?几乎到差点自毁前程乃至丧命的地步?”
太子妃极为惭愧,脸色通红道:“是、是妾身一时糊涂鬼迷了心,殿下千万别生气了,以后我再也不了。”
赵徵见她倒是诚恳,气才消了些,只皱着眉道:“至于蔡府的事情,事先谁能想到?你以为老四是神仙不成?他之所以去蔡府,还不是因为那个郝无奇也去赴宴了?之前他特意托你往尚服局拿的那套衣裙就是给郝无奇穿的,凶案发生只是凑巧而已。再说,原先是郝家的那个太太给卷了进内……老四才让清吏司处置的,牵扯出朱少保不过是意外。向来他为了避嫌,已经做的够多的了,倘若咱们还要去怀疑他,岂不是让景藩寒心?兄弟几个,只有他是最念手足情谊的,要是连他也离了心,那么本宫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太子妃满面愧悔,点头道:“是,您说的我都记住了。以后再不敢了。”
赵徵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如今是多事之秋,只怕你也是着急之故才发了晕,但如今正是该同心协力的时候,不能再自乱阵脚。”
李氏连连答应。
赵徵见她如此,便不再说下去,只道:“罢了,我该去乾极宫了,今日斐儿在家里,你且好生照看吧。”说完后,太子起驾出了东宫。
太子本是要去乾极宫给皇帝请安,心里却因为太子妃的话,很不舒服。
他估摸着瑞王也差不多该进宫了,问问身边的人,却还没到。
平时这个世间他该已经来了的,今日怕是有事情耽搁了。
赵徵有些心神不宁,便命人去打听打听。
且说东宫,直到赵徵去后,外头的皇太孙赵斐才又跑了进来:“母妃,父王去见皇爷爷了吗?”
李氏因才给训斥,也有点脸色不佳:“是啊。”
赵斐道:“为什么这些日子父王不叫我去内宫啊?”
李氏勉强一笑,道:“你皇爷爷身子不好,等他好些了再去。”
赵徵的确叮嘱过赵斐,叫他这些日子不要去乾极宫,除非皇上召见。
这却不是因为皇帝的身子,而是担心赵斐进宫,万一遇到了在宫内调养的端王妃,会让端王妃想到死去的世子。
另外还有一件,就是赵景藩曾叮嘱过赵徵,叫他这些日子小心出入,越是非常时期越是要谨慎冷静,包括皇太孙跟太子妃也要留意,至于东宫的防卫,要外松而内紧。
所以赵徵不叫皇太孙经常向内宫去走动。
李氏说完后,赵斐却仰头看着她,忽然问道:“母妃,堂弟真的是父王派人杀死的吗?”
太子妃猛地听见这句,吓得色变:“住口,你从哪里听说的?”
赵斐道:“我、我……”
太子妃一再逼问,赵斐才承认,是那天无意中听到两个过路小太监说起来的。他毕竟不太懂这些,只记在了心里。
李氏怒火攻心,问是哪两个太监,赵斐却不记得是哪一处的了。
怒不可遏之下,太子妃便道:“斐儿你记着,端王世子的死跟你父王无关,是他命不好遇到了山贼罢了,倘若还听见有人这般胡说八道,污蔑你父王的声誉,即刻叫跟着你的去拿下他们,就算当场打死了也不怕!”
赵斐见她动了真怒,吓得只好答应了。
李氏因听皇太孙说了这个,知道如今宫内只怕谣言四起,所以才传到了儿子的耳中。
太子妃心里动气,便叫人准备,要出东宫去皇后宫中走走,借着请安之故告诉皇后,让她加紧约束六宫,别叫那些人背地嚼舌无法无天。
李氏特意带上了赵斐往皇后宫中而去,皇后向来对太子妃都淡淡的,可见了皇太孙却很喜欢,将赵斐抱入怀中,笑问他这两天怎么也不来请安。
赵斐按照母妃所教导的,只说偶感风寒等等,还好皇后并不计较。
过了会儿,皇后便命人带了皇太孙入内去玩耍,她知道太子妃这次来一定有话。
李氏便说起端王妃诬告太子的事情。
等她说完,皇后道:“不用大惊小怪,如今她不过是个只会风言风语的寡妇罢了,又没了世子,还能掀起什么波浪来,只要有本宫在,有斐儿在,太子又没有亲自举刀杀人,他们还能把太子弹劾下去?做梦。”
李氏听她说的痛快,稍微心安:“可是母后……”
皇后说道:“说句不中听的,若不是徵儿,还有谁能坐这个位子?就算不是他,那还有皇太孙呢!皇上向来疼爱斐儿,再怎么着,也不会让别人取而代之。”
李氏点点头:“母后说的对。不过,臣妾就是生气,那些人背地里嚼舌也就罢了,居然还让斐儿听见了,这孩子先前问我呢。”
皇后本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