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没有!”无奇又羞又愧,可又极为委屈,哭着道:“他对我好,为了我不惜舍命去救父亲,娘是知道的,我又不是冷血之人,怎么会不承他的情?他又是为了我才给皇上关进内务司的,我要是不为所动,我还是人吗?娘……您打我骂我都行,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从没想过当什么瑞王妃,我只是、只是喜欢他罢了。”说到最后无奇哽咽着,几乎就大哭起来。
阮夫人原本不知道无奇路上遇到伏击,险象环生,且是给顾九带去王府的。
还以为她是特撇下家里奔去瑞王府,所以心里的火气自然极旺。
听无奇的前几句解释,本来稍微消气,可听到最后,不禁又觉着“冥顽不灵”。
阮夫人问:“你果然对他动心了?”
无奇本来还有些忌讳,可现在也顾不得了,又想起在清流时候外祖母的话,无奇吸吸鼻子道:“是,我喜欢他,可不是因为他是瑞王,是因为……就是他,就算他只是个贩夫走卒,我也喜欢的。”
这是无奇第一次,肯定地承认自己是喜欢瑞王的,也是她第一次在母亲面前表露心迹。
眼睛里的泪如同秋日的雨,摇摇欲坠,流个不住。
但是无奇并不后悔。
就在话说出口的同时,就像是在清流给彭老夫人点化、她扑在老夫人怀中的那一刻,因为自己的心意总算拨云见日而觉着悲欣交集。
“来人,”阮夫人脸色肃然,厉声道:“给我拿家法来!”
门外莺莺等丫鬟本来不敢靠前,隐约听到里头声音不对,一个个战战兢兢。
阮夫人极少疾言厉色,更加不曾对无奇发过脾气,但是今日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要拿家法,几个人面面相觑,虽不敢违抗,却都不敢动。
毕竟真的要打无奇,连她们都不忍的。
阮夫人见外头没动静,怒道:“人呢!”
莺儿等没有法子,便在门外纷纷跪下:“夫人,请息怒,饶恕姑娘吧。”
“你们一个个的也都反了吗?”阮夫人冷冷地说。
正在众人瑟瑟发抖的时候,窦秀秀跟窦玉撮着姑妈来了,原来窦玉先前跑来偷听,知道夫人生气,便赶紧回去告诉,秀秀便劝姑妈来说和。
姑妈本不想参与其中,却给秀秀不由分说拖拥而来。
窦家姑妈赶鸭子上架,看到阮夫人冷冽的脸色,先怯了半边,少不得讪讪地陪笑道:“太太,平平到底还小,做错了事只骂几句就行了,再说她是个姑娘家,什么家法不家法的呀,别把孩子打坏了。”
阮夫人气头上,谁的面子也不给,淡淡道:“今儿叫您看了笑话,不过这是阮家的事,还是不劳Cao心了。”
姑妈脸色一僵。
秀秀见势不妙,忙上前花言巧语地说:“舅妈,您就算看在我们的面上,别生气了,再说我是表姐,平平有什么过错,我当姐姐的也脱不了干系,索性您息怒,回头再好好教导她就是了。”
阮夫人轻描淡写扫了她一眼:“秀秀,你是窦家的人我管不到,但是我的女儿我自然能管教她。跟别人无关。你疼她来劝我,便是纵了她,纵她就是害她,这个道理你该懂。”
秀秀张口结舌,终于还是破罐破摔地说道:“舅妈……我可说不过您,不过您就算要打她,到底该有个理由,我可不知平平到底犯了什么错值得这样!”
阮夫人淡淡道:“若说出来,就不是‘打’了,而是‘打死’。”
秀秀瞪大眼睛:“什么?”
正在这不可开交天下大乱之时,院门外,有一道身影匆匆赶到。
第140章 不悔
阮夫人一怒之下, 竟要动用家法惩戒无奇,连窦家姑妈跟秀秀都劝不住。
正在不可开交的时候,有人从门外回来, 正是郝四方。
窦家姑妈看到郝四方, 就像是看到救星,急忙道:“四方你可算回来了, 快劝劝弟妹, 她要对平平动家法呢。”
郝四方早看出厅内的气氛不对,先瞧了眼脸色肃然的夫人,又看看地上满脸泪痕的无奇,忙先在脸上浮出笑来:“这、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平平不是才回来?”
他不等阮夫人开口,便跟无奇道:“平平, 这么大了还这样不懂事, 怎么才回来就惹你娘生气呢?还不快跟你娘磕头认错?”
这是他惯用的招数,他知道阮夫人一旦开口, 就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了, 所以赶在夫人发声之前先“速战速决”,想让无奇磕头之后便搪塞过去。
谁知无奇还未动,阮夫人淡淡道:“你都不知我因何恼她, 就自作主张地要决断了?她要是在外头杀人放火, 也就磕个头就完了吗?”
郝四方果然给堵住了,顿了顿后他笑道:“夫人, 我自然是知道的,平平怎会在外头杀人放火呢,她哪里有那个本事嘛。”
姑妈见了四方好像看到了靠山,虽然是个不太靠得住的山,趁机道:“就是, 小孩子家在外头闯个祸是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