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看着赵徵:“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赵徵怒不可遏,想到他刚才那一番话,他是真的疯魔了,自己的父皇、兄弟姊妹都不要了!
这个人……
赵徵挥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混账东西!”
瑞王本就才醒,身体仍是虚弱不堪,给赵徵这一掌打的伏倒在榻上。
成安惊呼了声:“太子殿下!你做什么!”
“你还理他吗?”赵徵的手掌心都火辣辣的,他悲愤交加地,指着瑞王对成安道:“他刚才说的话你自然也是听见了,他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是谁都不认了!”
眼中突然有泪冒了出来,赵徵却不想让瑞王看见,他转身要走,却又止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那些话若是给皇上听见,只怕他会杀了你!”
瑞王不答。
太子深深呼吸,最终冷冷地说道:“景藩,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说完之后,赵徵转身拂袖而去!
太子赵徵急冲冲向外走,走到殿门口,却意外地看到如妃娘娘带了两个贴身的女官正从门外走了进来。
赵徵一愣之下,缓缓止步。
如妃见他脸色不虞,眼中隐隐地竟还有泪渍,便诧异地问道:“太子,发生何事了?莫不是瑞王的病……”
赵徵无法平静自己的心绪,听她提到瑞王,只觉着心寒彻骨,只勉强向着如妃行了个礼,便往旁边侧开一步先去了。
如妃回头目送赵徵背影离去,眼中透出疑惑之色。
缓步向里间而行,正成安也站在床边上默默地拭泪。
如妃的目光转动,看见瑞王靠坐着,微微扬首,合着双眸。
他的长发散着,因为病而清悒的容貌越发的出尘超逸。
如妃见状,一时竟无法挪步,连出声都忘了。
还是成安终于看到了她,忙过来行礼,低头问道:“娘娘如何来了?”
如妃微笑道:“听说瑞王病了,我特来探望,现在情形如何了?”
成安默默地看了瑞王一眼:“太医说并没有大碍了。”
此刻瑞王听见动静,便睁开了双眼,当看见如妃的时候,略微意外。
他想下地,奈何身体未愈。
成安忙上前扶住,如妃也紧走几步,抬手在他的臂上轻轻一按:“王爷千万不必!”
瑞王脑中昏沉,顺势道:“请娘娘勿怪。”
如妃的玉指在他的袖子上一摁又缓缓地松开:“你是病人,不可妄动,须听太医吩咐。”
瑞王抬手扶着额头:“多谢娘娘。”
如妃缓缓地吁了口气,又问了几句他的病情如何。
成安在旁边看出几分端倪,便解口喝水走开了。
如妃娘娘见成安去了,才在床边的鼓凳上坐下,凝视着瑞王道:“王爷是千金之躯,可务必要保重身体。”
瑞王虽然病中,可见她来的蹊跷,又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便猜到她不是来探病的,只怕另有所图。
他忍着不适之感,尽量平静地说道:“多谢,只是这房中自有病气,娘娘不可在此久呆,等本王好了,再去相谢娘娘吧。”
如妃笑笑,却道:“王爷身上的病好医,可心里的病根该怎么去呢。”
瑞王扫了她一眼,缓缓垂了眸子:“娘娘想说什么?请直言。”
如妃点了点头,轻声道:“王爷这一场无妄之灾,起因无非是一个人。其实王爷想要她也不难。”
瑞王抬眸:“哦?”
他白衣散发,肤色如雪,双眸却似秋夜寒江,其凉如冰,看的人心头生寒。
如妃的目光垂落,望见他搁在被子边上的修长玉指:“我知道王爷是明白人,所以不同你虚与委蛇。郝无奇做王妃,皇上跟太子殿下都不会答应,他们心里都过不去。我有个主意,礼部尚书蔡大人府内一位三姑娘品貌皆优,绝不在郝无奇之下,若是王爷娶她为正妃,王爷跟太子当然不会有话说。那时候王爷再迎娶郝无奇为侧妃,也自无人多言了,岂不是两全齐美吗?”
瑞王听她说到“礼部尚书府三姑娘”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她要说什么,听如妃说完后,瑞王道:“本王也有一句话想请教娘娘,不知娘娘能否如实回答。”
“什么话?”
“刚才那一番话,是娘娘你的私心所想,还是别的人的意思?”瑞王说的“别的人”,不是其他闲杂人等,而是皇帝。
他觉着如妃可能是来给皇帝当说客的。
如妃当然也清楚他的意思。
她沉默片刻道:“我伺候皇上这么多年,皇上的性子我是很清楚的。今日这番话,我是真心地为了王爷着想才说的。您可明白吗?”
瑞王明白。
如妃的意思是,她的这番话是揣摩皇上意思而来的,虽然不是皇帝亲口所说,但也算是皇帝的心意。
只要他照做,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