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骸和恭尼桑最后一定会来的, 不过让他们对我行吻手礼还是饶了我吧,说真的, 我还是不习惯这个,”沢田纲吉说,“总感觉这样下去,会变的跟大家越来越远啊。山本有时候都会直接喊我boss, 蓝波回家里一趟再回来也是彭格列彭格列的喊我,稍微……有点难受啊。”
“殿下……”
“不说这个了巴吉尔,我听说你圣诞节还在处理文书,要休个假吗?这个节日对大家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吧。”
“不行!离31日只有几天了!在下实在没有办法放松下来!”沢田纲吉仿佛看到了雨属性的巴吉尔背后燃起了熊熊火焰,“在下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保证殿下的继承仪式办得空前绝后!!”
“啊……这……,这个词……算了,巴吉尔你注意不要太劳累就好。”沢田纲吉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顿,无奈的劝道。
巴吉尔离开之后,纲吉没有继续批改送到他手上的公文。
他有些沉默的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变红的枫叶。
从国一到现在,已经五年了。
他低眸看着自己的掌心,依旧白皙还未磨出木仓茧,右手上却因为长期佩戴彭格列指环,已然出现了浅于周围皮肤颜色的戒印。
他已经经历了大多黑手党都不曾想象的战斗。
五年前,当里包恩第一次出现在他的家里,他想的不过是打死也不要成为黑手党;三年前,光怪陆离的时空穿越纷至沓来,偶尔他也会脆弱的想他所经历的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他的一场梦,醒来后他仍旧是那个一事无成,没有朋友的废柴;而如今,他真的留在了意大利,从此背负起所有的罪恶,肩负上数万人的性命。
沢田纲吉不敢跟里包恩说,他还没准备好。
他很害怕。
在意语言上的称呼变化并非他心思过于敏感,而是真的切实感受到,他同大家之间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从此以后,他是里世界的教父,是彭格列的首领,是大家的上司,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能跟大家勾肩搭背分享秘密熬夜打游戏的国中生。
他们都长大了。
从此以后,他要受万人顶礼膜拜,要带起一个个的光环,要将自己束缚成一个教父应有的样子,要有仪表,要走在所有人最前,再也不能并肩。
从此以后,他也要像父亲一样说着拙劣的谎言,他想过把一切都告诉妈妈,可是他做不到,他怎么能让一个爱他胜过自身的母亲,天天为了他的性命提心吊胆。
他忽然有些胆寒。
去赌那概率极低的封印时他没有怕,去跟看似不可能赢的对象战斗的时候他没有怕,去找那个改变世界的可能性构造新的秩序时他也没有怕,因为他知道,他的老师、他的伙伴、他的亲人都在他的身边,他拥有着所有,以至于敢撞个头破血流一往无前。
可是他在那个吹起了西伯利亚寒雪的梦里,冻的瑟瑟发抖。
他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守护者离他远去,他看见瓦利亚对他转身,他看着父母亲人模糊了身影,连Reborn都不曾再出现。
从头到尾他就是一个胆小鬼,一个被天降馅饼砸的晕晕乎乎的胆小鬼,只有在大家陪着他的时候才能产生出一点点勇气的胆小鬼。
他是真的怕了,用权力和金钱包裹起来的王座看着是那么美好,却冰冷到让人没有一点想要坐上去的欲|望。
我可以吗?我真的能做得到吗?我当真不会被权力物欲腐蚀内心,当真还能履行那个每年都同大家一起看烟花的约定吗?
沢田纲吉无数次的问自己,却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时间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日月交替似乎只有一眨眼的量度。
继承日当天,叫醒沢田纲吉的任务被狱寺隼人接过,当他恭敬的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沢田纲吉已经醒了。
“啊……狱寺君?”沢田纲吉有些意外,显然没有人告诉他他的守护者会到来。
“是!十代目!!”狱寺隼人稍微侧身,让造型师们进来为沢田纲吉打理,纵使他已经在历练中多了一些沉稳,此刻的语气里也难掩激动,“终于到这一天了!我太过激动所以不自觉的就来找十代目了!!!”
狱寺君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而且一点都没有紧张感啊……沢田纲吉默默想到。
跟长久未见的友人见总是有许多话题,但是狱寺隼人敏锐的察觉到了沢田纲吉话语中的心不在焉。
“十代目……是有什么心事吗?”弓着身亲手为纲吉系上领带的狱寺隼人犹豫的说出口,“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解决的问题,请务必告诉我!我一定会为您扫除所有的障碍和惹您心烦的家伙!!”
“没有什么事的,你先把炸弹收起来吧狱寺君,”沢田纲吉哭笑不得,虽然狱寺君现在在很多方面都不是那么暴躁,沉稳了不少,但是怎么讲,满脸杀气冷静的放狠话更吓人了呢。他认真的给狱寺隼人解释了没有什么人招惹他,一句话到了嘴边顿了顿,纲吉抿了下唇,改口道:“狱寺君,不,隼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