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旸道:“如果距离不是很远的话,我们可不可以去这两个地方看看?”
“看当然是能看,这里都是旅游景点。可是……”布兰科道:“确实会跟这两个地方有关系吗?”
焦旸道:“我对这个橡树庄园有点印象,这里面是不是清晰的记录了,当时黑.奴的价钱,里面曾经有100多个黑.奴在庄园中服务,或是种植甘蔗?”
凯文露出有些尴尬的神情道:“幸亏我这里没有黑人同事!不然你可能就要挨打了,啊不是,以你的身手来说,也许是我的办公室要遭殃了!”
见三人越扯越远,陆沅离只好道:“焦旸,直接说说你的想法吧。”
焦旸迟疑道:“目前为止,遇害的三人都是白人。如果拼图指向的真的是橡树庄园,会不会……跟当年的黑.奴贩卖有关?比如说,当年黑.奴贩卖从15世纪开始,三角贸易就是一条死亡航线。”
焦旸自己说出来,都有点觉得,会不会是他的脑洞太大?为种族复仇,这种理由,听起来就像电影跟小说的情节。
陆沅离道:“我觉得不像。年代实在太久远了。你也说,这一桩残酷的血泪史,从15世纪开始,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就算当年有受害者,也很难延续到现在,身强力壮,Jing心设计的去报复当年的仇恨。”
“已经过去很久了吗?”
焦旸头一次反驳他道:“黑.奴贸易正式被废止,不过是1889年的事情,完全禁绝都已经到了20世纪初,现在也不过才过去100来年而已。”
但是,布兰科显然并不像陆沅离这么想。布兰科道:“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沾上这些事情就……其实很难说的。之前隔壁州,刚刚发生了一起,一个老师偶然提到了某位异族的宗教先知,因为开了个玩笑,就被人杀害的事情。但是,仅凭拼图上一个可能的橡树果实,就认定杀人动机,我觉得这个理由过于牵强。”
焦旸道:“这只是我的一个思路,我会想办法证实我的猜测的。”
回去的路上,陆沅离看了看焦旸,却没说什么。
焦旸想说,又觉得不好。
直到回到陆沅离的别墅,焦旸才拉住他道:“刚才你真的认为,我的设想不可能吗?还是只是顾及凯文和布兰科的情绪,才故意这样说?”
陆沅离挑眉看着他道:“第一,我刚才没有说不可能,只是说不太像。第二,严格来说,凯文是我的同事,布兰科是我的同行。而且,我们现在是在办理同一个案子,大家就是,同坐一条船。当然应该通力合作,我略微顾及一下,他们的情绪,有什么问题吗?”
“你顾及他们的情绪,那谁来顾及受害者的感受呢?!”
焦旸道:“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凶手的DNA等信息,也没有其他有用的痕迹,只有几个莫名其妙的足印,可能还是凶手故意伪装了的。现在没有有价值的线索,任何一点猜测,都可能找到破案的曙光。三条人命,你居然为了顾及负责破案的白人警察的情绪,就阻止我说下去!”
“第三,我也没有阻止你说下去。”
陆沅离道:“我知道,这已经是第三起系列案了。你对凯文夸过海口,嘲讽过人家的七、八起连环命案都破不了。的确需要尽快破案,但你不要把个人情绪放在案子里……”
“你的意思是说,我为了面子,就故意牵强附会,制造线索?”
焦旸愤然道:“你就是这样设想我的?作为同行,我从来,也不会去嘲讽凯文。我也是个警察,我怎么可能会去嘲讽别的警察?!”
陆沅离道:“不会嘲讽其他警察,却可以缴他们的械?”
“陆沅离!”
焦旸愤然道:“你不要太过分!你知道那天,我是为谁而战的!”
陆沅离把头扭到一边吐了吐舌头,才走过来伸手揽住焦旸的肩膀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你看,我这样说,你也会感觉很不舒服。
那刚才凯文跟布兰科听起来,当然就更加刺耳了。你发现了可以查下去的线索,这当然很好,但是完全可以说得,更加委婉和技巧一点。”
“技巧个屁!”
焦旸已经发现了陆沅离搭给他的台阶。然而,焦旸没好气道:“延续了几百年的残酷至极的黑.奴贸易,至少让非洲损失了一个亿的人口。我说得都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是这个意思,亲爱的。”
陆沅离道:“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有些事情我比你清楚,M国就是这样多元化的社会,很多东西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能感觉,你在讨伐别人,谴责那些奴隶主,为黑人伸张正义,但是凯文说的没错,如果当时有黑人在场,他们听见你刚才说的黑.奴这个词,很可能会觉得你是在挑衅,直接扑上来打你。”
“所以,你还是为了我好了?”
焦旸顿了顿,“那我还在感叹,当年那个在警局义愤填膺,直斥到底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谁才是侵略者的陆教授,去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