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僖挂掉电话,打算抄小道赶紧先回家一趟,把带给沈霖元的饭安顿对方吃了,就赶快回老宅。
于是走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
而身后……
岑又谦看着前面魏安僖的背影,内心煎熬。
心脏,仿佛被狠狠地攥住,甚至是揉的稀烂。这是实实在在落在心脏上面的,生理上的,而非心理上的文人的夸大词语,
从最开始的酥麻,再到甚至有一种跳动着的疼痛,伴随着心脏的起搏。
自那天之后,魏安僖再没和自己说过话,自己给他发了很多消息,对方也没有回复自己,或许没有拉黑自己是安僖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丝情面。
岑又谦怀疑难道对方发现了自己做的事情?
明明自己近乎天意无缝,特意买了对方的同牌同款式的球衣,甚至是衣服里的标签都被自己揉到差不多显得有些旧了,直到他觉得不对劲的那天晚上,他仔细观察那个衣服,有什么自己还没发现的痕迹。
一条中性笔迹,在腰侧深蓝色的接线条附近。
那一瞬间,他的心被这条痕迹恶狠狠地划开了,仿佛在上空冷冷地嘲笑着自己的肮脏与龌龊。
那一瞬间,不需要用什么旧物刻意勾起回忆,也不需要别人的挖苦去回到那个场景。
泪眼朦胧中,他似乎听到了一道声音:
“你别害怕,我哥哥超级厉害,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这是什么?岑又谦的大脑运转的缓慢,每当想到此时。
他想起来了。
他父亲当年是南方经济弱省的一个市领导,为了发展经济,提高政绩,他父亲想要招商引资,于是瞄准了刚来南方扩展市场不过3年的魏父,魏父在北方做的极好,那省的经济提高的很快,省委书记任期结束后就调去了中央。
没想到的是,经济弱自有弱的原因……
魏父刚来这里后,不过几个月,厂子就被黑势力砸的砸,闹得闹。
甚至还绑架了自己和魏安僖。
那时自己仅仅5岁。
晚上,哪里像现在灯火通明,那里黑漆漆的,安静,什么声也没有,只有那几个大人的声音。
自己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被蒙着黑布迷晕了带到这里。
这里冷,又黑,他什么都听不到。
害怕极了。
岑又谦双臂抱着自己,颤抖着,甚至不敢大声哭泣,只不过哭的久了,止不住的哽。
你曾真的知道黑暗的感觉吗?无声?或者说,你知道你的旁边站着刽子手,可你不知道他在哪,甚至于连对方的大刀瞄准的方位都不清楚。
那种感觉自己该怎么形容呢?
岑又谦缓慢地想着。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描述,只不过他狠狠地抱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缩成一团rou泥,被真空挤压倒也如此吧,两只手抱住自己的胳膊,指甲情不自禁地就陷入自己的皮肤。
颤抖着,剧烈地颤抖。
那种孤立无援,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看到点什么也好啊!听到点什么也好啊!
然后似乎,出现了什么声音,一个男孩,他似乎循着自己的声音摸索过来。
还安慰着自己。
对方也看不见,手臂直接摸到了他的膝盖。
岑又谦立马抱住了他。
狠狠地。
对方一边不断说着自己的哥哥来救我们,要相信他的哥哥,一边也抱住自己,双臂伸到自己的后背。
自己本因为太过安静的环境而产生的生理上的耳膜的鼓噪现在也暂停的,被鼓噪声抓住的心脏也不再颤抖了,他看不到对方的一切,却能闻到对方的气息,温暖的,热烈的。
他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过拥抱,从没有这样渴望过肌肤相亲。
仿佛从沙漠里将要渴死的失路之人。
他在他即将崩溃的那一刻,找到了自己的水。
自那以后,他就患上了皮肤饥渴症,倘若这真是一种不正常的病。
但又如何,我只是喜欢魏安僖的触碰而已。
魏安僖当然不知道这些,更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人。
他这时和系统又吵了起来,原因是系统居然告诉他让他晚上和大哥吃饭的时候……
看看大哥……
后面……有没有流水……
“你信不信!你在这样,我以后和别人都不说话了,只打手势!!!”魏安僖愤怒道。
“……”
系统显然被这样的Cao作震惊到了,完全没觉得魏安僖这是一时的气话,甚至还真觉得魏安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样可不行,于是系统瞄准了小巷中的不平整地面上的小石块。
于是乎……魏安僖觉得自己走的好好的,突然来了一个平地摔。
即将在自己摔倒的时候,自己被一个人抱住了。
“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