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哦。”
“哦你妈个头!”
男人优哉游哉地自地上站了起来,慢悠悠地逼近,“你什么意思?爽够了就要走?”
他比宁子安高了一个头还多,压迫感不容忽视,雄性的危险气息铺天盖地,虽然双手被象征性地绑着,但宁子安知道,绑跟没绑也没什么区别。
淡淡的腥骚味逐渐涌入呼吸道,回想起几分钟前不堪入目的种种,小猫咪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入。不过……挑衅,抬杠,一到关键时刻就“临危不惧”,嘴硬如鸭子,都是宁子安的绝佳被动技能。
越怕越要互怼,死要面子,要不要得来不知道,但活受罪是真的。
宁子安破罐破摔,专挑难听的骂,骂得阴阳怪气,一开口就是老阴阳师了,“什么意思?去尼玛的,你、你这个只会用鸡巴思考的人懂个屌?!挣钱治病、治治治、狗屁的杨大夫、那就一骗子,越治越疯,找你俩月我也是个傻逼,就活该留你继续搬砖!搬搬搬、搬上包工头、搬成工地总监、升上民工总裁、迎娶白富美,等你那个什么会隐身的‘媳妇儿’来接你回家,走上人生巅峰。”
“……”
“我说的不对吗?看什么看?……反正肯定不是我、我看你们医院前台干导医那个就挺不错、盘靓条顺浓眉大眼、成天眼睛都要长你身上、恨不得你得绝症直接住院!赶紧找她去!别认错了人省得以后后悔,悔死你、耶稣都救不了你!”
“……”
“别他妈看了!我算是、算是明白了,从头到尾你就在演戏,你是演员吗??现在跟我说M公司那群死警察是你雇的我都信!不是你雇的就是你叫来的,我就说事情办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有人报警,你挺行啊你,您命硬,我命贱,您拿咱俩的命开玩笑,您多牛逼啊!”
“……不是。不是我。”
“别说了!不是……别演了!台下的观众就我一个!我告诉你孟羽,反正咱俩玩完了!以后各走各的路,该干嘛干嘛。”
气话。
说完这一溜,宁子安气得不行也累得不行,他豁出去了之后,首先是……后悔。
话说太重了……吧……
宁子安整个臂膀,连激动带害怕,都在打着哆嗦。
大概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吧,孟羽忽然低低地笑了,“哈哈。”
“?”
“能说会道的。”
“……那是。”
“各走各的路——但可惜啊,我没有什么路要走,就只好跟着你了。”
记忆中,那是很深的一阵旋涡,一场风暴。
他不记得究竟是如何被人踢下水里,又是如何陷入这空洞的泥沼之中,四下漆黑又荒凉,无数扎根在海底尘沙之中的藻类宛若竖直波动的手指,拖着他平展的四肢挽留,像是在唤他永眠在这片无人问津的海域。
周围有鲸鱼哀嚎,音波穿过重重气流,借着水压重重的砸在身上。
小螃蟹,“咔擦咔擦”活动着贝钳匆匆游转。他想,这可能是在死前看到的最后的活物,然而那可爱的小螃蟹即使对着他张牙舞爪,嚣张示威,看起来凶猛无比,好像恶魔。
是地狱吧。他也想就这么死了算了,却又觉得,小螃蟹芝麻似的豆眼看似乖张,实则是在焦急地提醒着他——有光。
可是他好累,长时间的缺氧导致他意志力薄弱,恍惚间莫名其妙地握住了飘过来的鱼钩,那里的尖部锋利,直直穿过他的掌心,在水中遗留下丝丝血迹。
管他呢,是光。
坐在小渔船甲板上的少年因嘴角生的翘,不笑也似笑,在看到他之后百无聊赖地打起了哈欠,遗憾地道:“我还以为是条大鱼呢。”
见他不语,少年又说:“我知道,你是被他们踹下来试高压电网的吧?”
他还是不接话,少年无所谓地坦然:“新来的总是这样被欺负,这里黑,有一半都寻不着路,回不去了。”
他回头,看着少年比晚星还明灿的眸子,心里不知为何,竟堆满了各种形容词,他只觉得他的眼球好大好亮,像家乡帕那谷生产的黑提子,看了,便住进心里了。
少年兀自开心地言语着,提起船头挂着的小矿闪:“但是没关系,因为我这里有灯!”
你就是灯。
他寻着着光亮走了这么些年,早已无法适应黑暗,如果谁跟他说要把这灯灭了,就等同于给他判了死刑。
哪怕像刚开始一般,只是看着,也是好的啊,他可以忍,可以看着看着看一辈子,只要灯光不灭。
……
——“啊啊啊我操!你又来!孟羽!我日你祖宗、你给我住手!……啊!你还是人吗!?”
宁子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扛到沙发扶手上,对方摔的毫不温柔,他就翻车了,胸脯撞在沙发垫子上疼得要死,还转不过身。
都看不到背后那粗大直挺的阴茎是怎么剐进来了,等回过神,骚透了的屁眼已经将男人的龟头囫囵吞入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