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苏宴林吵了一架,发泄了长久以来没有加班费的怨气,苑浅神清气爽,到家之后又觉得不过瘾,举起拳头在熊脑袋上来了一拳,稳准狠,仿佛打在老男人脸上,打得熊转了一圈儿之后摔下沙发,凄惨地面朝下倒在地上。
苑浅站在原地看了几秒,叹了口气,拿熊撒什么气啊……
过去把熊抱起来放回沙发上,又倒下躺在熊身上,刚闭上眼手机就响了,他抬起屁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电话的人当然不是苏宴林,却是苏景启。
犹豫了一下,苑浅接了电话。
几天不见,苏景启依旧聒噪,但是他声音好听,说几句倒也无妨。
“你今天休息?”终于意识到苑浅现在好像很闲的苏景启问了一句。
苑浅扬起嘴笑,“辞职了。”
“辞职?为什么?”
“没加班费。”如果加班费是苏宴林的……那也太贵了,他嫖不起这么贵的男人。
苏景启笑了,“我爸他……没这么抠门啊……”
苑浅失笑,想了想,说了句:“某些时候他是挺大方的。”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了什么,然后苏景启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说了声:“也好……”
意味不明。
“那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我还想跟你一起去看比赛呢。”今天也是想问他要不要来看他的比赛,上次没约到人,被他哥打断了。
苑浅认真地想了一下,回答:“可以。”
不过是辞职,不是逃难,不需要断得干干净净。
和苏景启聊完之后,苑浅本来想干脆关机彻底清静一下,然而可能是第六感作祟,他放下手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手机正好响了。
这回是杨秘书打来的,一开口就是:“你真的走了?”
他无奈笑了一声,在熊旁边坐下,“我都到家了。”
那边沉默几秒,又说:“公司里现在都在说你的事……”
“不过是辞职,有什么好说的?公司以前没人辞职吗?”
“有,但是没有直接去老板那里辞职的。”
苑浅无声一笑,想了想又说了句抱歉,“你的年假……”
“我的年假谁也别想抢走。”杨秘书信誓旦旦,仿佛发毒誓一般,“你要是敢给我搞砸了,信不信我……”
“我都辞职了,关我什么事?”苑浅无语。
她笑了一声,又压低声音说:“你先放个年假吧,然后我才能安心享受我的年假。”
苑浅不置可否。
虽然没有加班费,但和苏宴林在一起的时候,苑浅至少拥有了不错的睡眠,并且像是慢慢养成了习惯。
一觉醒来饥肠辘辘,翻翻冰箱没找出什么吃的,唯一可以直接吃的面包也变硬变碎,包装袋里全是渣子,看着就没胃口。
苑浅决定出去吃。
他突然想念那家店的冰淇淋,其实也没觉得多好吃,但不同时候似乎有不同的味道。
他现在很闲,于是坐车去了那家冰淇淋店所在的商场。
车站在商场附近,到站后还要再走不长不短的一段路才能到,然而苑浅运气不怎么好,还没到站的时候就下雨了。
并且不是小雨,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下车之后他找了个避雨的地方,小跑几步站到一家店的塑料雨棚下面,几乎是一转身大雨就来了,不到几分钟原本人来车往的马路上就几乎不见行人。
他舒了口气,掸了掸身上的雨水,雨水打在蓝白条纹的雨棚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他皱了皱眉,这种声音似曾相识,总让他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雨还在下,看起来一时半会也没有停的意思,苑浅考虑着要不要干脆直接冒雨过去。
旁边就有垃圾桶,他决定抽根烟就走。
口袋里的烟还干松,但风太大点了几次都没点着,他转过身伸手挡了一下,火苗在风中一阵摇曳,终于把烟点上了。
然而一抬头,玻璃上映着两个人影,除了他以外旁边还有一个人,玻璃上蒙着一层水气,模糊中仿佛是苏宴林……叶景川?
苑浅猛一转身,叶景川一只手“啪”一声拍在他身后的玻璃上,离他的脸耳朵不过两三厘米的距离,两人离得又近,等于是将苑浅牢牢圈在怀里。
苑浅眉一挑,这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头发和身上虽然shi了但不算太厉害,应该就在附近。
“有事?”他模糊地问了一声。
叶景川看了一眼他嘴上的烟,伸手一下就抽走了,然后问:“你辞职了?”
苑浅皱眉,既是因为烟被拿走也是因为他的问题,“你怎么知道?”
“公司里的人说的。”
苑浅叹了口气,“你到底是在隆基上班么?”怎么从来见不到人?
叶景川悠闲地抽了口从苑浅嘴里拿来的烟,“我有自己的公司,和隆基没有关系。”
没说话,苑浅后脑勺稍稍往后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