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太子在东宫私制龙袍,暗地里结党营私,已经做好了弑君篡位的打算,人证物证都在。”
吕迁回头看向门口,就见沙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八名身材高大魁梧的黑衣人,前面那位黑衣人手里捧着一摞明黄色的衣裳,走上前把衣服一抖,是件龙袍。
大殿内再次响起抽气声。
太子嗙嗙磕头:“父皇,儿臣冤枉,逍遥王想凭一件龙袍就给儿臣定罪,儿臣不服。儿臣身为储君,万万不会做此等愚蠢之事,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苏钰渊语气淡淡:“你是不蠢,你就是太聪明,生怕陛下起了废储之心,所以你等不及了,就想先下手为强。”
兴炎帝脸色Yin沉,嘴角耷拉,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口:“太子和皇后先是收监,此事交予大理寺彻查。来人,带下去。”
门外鸦雀无声,本该回应之后走进来带人的禁军却毫无动静。
苏钰渊嘴角淡淡一勾:“陛下,两日前臣就给您透露了消息,想必这些天您也查得差不多了,又何必如此麻烦让大理寺查一遍。苏仲璟德不配位,不堪重任,直接废了就是。”
“放肆。”兴炎帝看向苏钰渊斥道,眼中隐忍着愤怒和悲伤。
两日前,苏钰渊把皇后和太子的所作所为跟兴炎帝说了,当时他是不信的。毕竟那是和他风雨里走过的皇后,那是一向对他恭敬又孝顺的亲儿子。可一番查证下来,他不得不向现实屈服,原来皇后和太子竟是这样心思歹毒之人。
可兴炎帝没有轻举妄动,毕竟毒还没下不是嘛,他想等着看今日宴会上他们到底会怎么做。他心存侥幸,隐隐期盼着他们会改了主意。他老了,没有时间再去重新培养一个储君。
可苏钰渊和林溪一来就把局面搅乱,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苏钰渊更是似乎一刻都不想等,甚至一道菜都还没上,他就直奔主题了。
而且,看着架势,貌似皇宫已经被苏钰渊给拿下了。
这不受控制的局面,让兴炎帝心中紧张又不快。他才是这皇宫的主人,大兴的天子。
苏钰渊面若冰霜看着兴炎帝,兴炎帝怒目回视,二人无声较量。
林溪起身走到苏钰渊身旁,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提醒:“哥哥,他好歹是皇上。”这大殿还这么多人呢,怎么的也得给皇上留点儿面子。这废不废太子的,就这么明目张胆地逼迫皇上,好像不太好吧。
苏钰渊微微侧首看着林溪,低声说道:“他很快就不是了。”苏钰渊已经看透了,哪怕到了这份上,兴炎帝还是舍不得杀太子。既如此,他彻底死心了,也就再也无所顾忌。
嗯?什么意思?谁很快就不是什么?
林溪蒙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苏钰渊说的是苏仲璟很快就不是太子了,可和她前面的话一联系,好像他又不是这个意思。怎么感觉他说的是皇上呢。
还不等林溪想明白,苏钰渊再次开口,声音冰冷:“沙容,动手。”
沙容闻声一个闪身到了太子和皇后身旁,他的动作快得林溪都没看清,就见他又一闪身回了苏钰渊身旁。
下一刻,皇后和太子扑通扑通双双倒地,二人捂着不住淌血的脖子,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苏钰渊,喉咙里发出嚯嚯的抽气声,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殿内的众人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和惊呼声,有那胆小的,已经连滚带爬往外跑了。可还没等跑到门口就被吕迁带来的人给拦了回来,只好躲在桌子下瑟瑟发抖,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目标。
林溪惊呆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她知道今晚上肯定不太平,肯定要搞事情,她以为要有一番唇枪舌战,可这怎么如此简单粗暴,直接杀人了?
苏钰渊废话也不说,直接上前一步,对着同样铁青着脸满眼震惊的兴炎帝说道:“陛下,不必那么费事,既然他们二人弑君篡位的证据确凿,直接杀了更省事。”
兴炎帝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通红,捞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在了苏钰渊身上,声音发颤:“放肆,混账东西!你竟敢当着朕的面杀了皇后和太子,你如此胆大妄为!来人,把逍遥王给朕拿下!”
兴炎帝的话音落地,蹭蹭蹭蹿出来二十几名天子亲卫,几人把兴炎帝围在中间护住,剩下的人则提着剑朝着苏钰渊奔去。
苏钰渊淡淡笑了一声,攥着林溪的手退后一步。
沙容带着黑衣人,吕迁带着王府护卫直接迎了上去,坐在一旁的林老爹也不知什么时候撕了身上的女装,露出一身黑色劲装也冲了上去。
呯呯嗙嗙,前面打成一团,大殿内再次响起尖叫声,惊呼声,后面乱成了一团,全都钻到了桌子底下。
有沙容和吕迁在,苏钰渊这一边的武力值绝对碾压,林溪被苏钰渊箍在身旁,还没等看清局势,这一场混乱就结束了。
兴炎帝身旁的亲卫们除了死了的七八个,剩下的悉数被擒。
兴炎帝坐在椅子上一脸灰败,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岁,他指着苏钰渊有气无力质问:“你说太子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