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提起,叫她千万莫要开口打听娴妃娘娘的事,林溪一直记得,从来没主动问过。
如今苏钰渊开了口,可却说他恨她,怕自己说错话再惹苏钰渊难过,林溪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用力回握着他的手,无声安慰着他。
林溪抬头偷偷打量苏钰渊,见他眼神波动,忍不住有些心疼。美人哥哥对娴妃娘娘的心情怕是复杂矛盾的吧,又想念她,又恨她把自己丢下。
林溪两只手攥着苏钰渊的手,站到了他面前,抬头看他,柔声说道:“哥哥,你要不要把我介绍给母妃?我是个新媳妇儿呢。”
苏钰渊低头看了林溪一会儿,抬起另一只手在她头上摸了摸,温声说道:“好,跟我来。”
苏钰渊牵着林溪走到了偏殿,那里供奉着娴妃娘娘的灵位。苏钰渊点了三根香,示意林溪也点上三根,林溪照做。
苏钰渊带着林溪跪在灵位前的蒲团上,先是拜了拜,接着起身把香插进香炉。林溪依然照做。
苏钰渊牵着林溪的手没有再跪,而是走到灵位前,沉默良久才开口:“母妃,这是溪儿,我的娘子。”
林溪把手从苏钰渊手里抽出来,恭恭敬敬对着灵位鞠躬施了一礼,直起身,两只手攥在一起,略微有些拘谨地说道:“母妃,我是林溪。您放心,我会把夫君照顾好的。”
苏钰渊面色微微缓和,拉住林溪的手,温声说道:“走吧。”
林溪对着灵位又鞠了一躬:“母妃,我以后再和夫君来看您。”
出了偏殿,林溪抱住苏钰渊,在他怀里蹭了蹭脑袋:“哥哥,我会对你好的。”
“好!”苏钰渊低头看着林溪说道,嘴角淡淡勾起。
二人出了殿门,就见吕迁身旁站着一个太监,太监见到苏钰渊忙满脸微笑上前请安:“奴才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
苏钰渊点头:“起来吧。陛下在何处等我?”
太监躬身伸手:“陛下在朝云殿等着您呢,王爷请,王妃请。”
想来朝云殿并不远,苏钰渊并没有张罗着再坐车,而是牵着林溪走路过去。
林溪学着苏钰渊的样子,挺直腰板,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走了不过一盏茶功夫,就到了朝云殿。太监引着二人进去,殿内上首坐着一身龙袍的兴炎帝,右手下方坐着太子苏仲璟。
苏钰渊牵着林溪过去,二人躬身给兴炎帝施礼。林溪来之前特意问过苏钰渊是否要给皇上下跪请安,苏钰渊说了不用,林溪也就跟着苏钰渊躬身施礼。
兴炎帝似乎并不意外林溪也跟着进了宫,面上带着慈善的笑看着二人,似乎心情不错:“钰渊这看着就是大好了,气色不错。”
苏钰渊淡淡嗯了一声,并没说话。林溪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也没接茬。心中纳闷,侯爷爹爹不是说来辞官嘛,辞了没,怎么这皇上面不改色的。难不成侯爷爹在皇上这里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受看重?
兴炎帝吩咐太监给二人看座,待二人坐下,太子这才起身向二人施礼,面带笑容语气热络:“仲璟给皇叔和皇婶请安。”
听到太子的称呼,苏钰渊脸色Yin沉,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连个眼神都欠奉。
坐在上首的兴炎帝扫了一眼太子苏仲璟,又看了看苏钰渊,脸色僵了僵,却是没说话。
林溪见状,心中忍不住有些生气。这太子就是故意膈应人,美人哥哥明明不让他这么喊,他非不要脸。行吧,要膈应一起膈应。
林溪看了苏钰渊一眼,转头对着太子挥挥手:“大侄子太孝顺了,快起来吧。哎,今儿出门走得急,忘记带个荷包了,这大过年的,总得给点压岁钱,那什么,皇婶就先欠着啊,回头补给你。”
林溪这完全把太子当小辈的一番话,把太子苏仲璟噎得半晌没接上话来,脸色变了变,坐了下去。
兴炎帝看着林溪那一脸无辜把太子怼得哑口无言的样子,也是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哈哈笑着打圆场:“早就听闻安阳侯家的嫡女性子洒脱,为人爽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此甚好,正好和逍遥王那闷葫芦凑一对。”
林溪一拱手,故作不好意思地说道:“陛下过奖了。”
话落,林溪看向苏钰渊,就见他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一下。林溪放下心来,心中却有些不解。不知道为何太子管美人哥哥叫皇叔他就不高兴,可连着两次了,她管太子叫大侄子,美人哥哥都笑了。男人的心,海底的针,还真难琢磨啊。
兴炎帝一直看着苏钰渊,似乎是真心实意看到苏钰渊身体痊愈,东拉西扯地硬找了一些话题,生拉硬拽地聊了一会儿,赏赐了一堆好东西,就说让苏钰渊和林溪回去。
林溪一愣,看向苏钰渊。这兴炎帝费这么大劲儿把人喊进来,就为了啰里啰嗦说半天废话,看半天美人哥哥的脸色,然后再赏赐一堆东西?怎么感觉这兴炎帝好像在故意讨好美人哥哥呢。
一直靠着嗯来嗯去聊完全场的苏钰渊嘴角一勾,嗤笑一声,眼皮微抬扫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