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市区都冷得要死,北郊更是漫天碎琼纷飞,大概才开始下不久,地上只有薄薄一层积雪。
9点多在滑雪场的室外停车场下车,焦思琪和沈晏临都在一旁等着陈煜,只见她伸手在隔壁车顶上捧了一团雪,攒成小小的雪球,向前面扔过去,扑哧,砸在陈星燃黑色外套上,喂!
他是站住了,不过没有过来的意思。
陈煜又捏了一团扔过去,见他仍直直站着,就接连不断扔着。砸在身上倒没什么感觉,只是场面有些滑稽。周围不少人驻足,脑袋转来转去,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情况。
陈星燃,快过来,你被看笑话了!陈煜笑着喊道。
怎么又这么别扭啊。我的手都要冻僵了!她恶人先告状道,你过来,我们先一起订下酒店吧。
果然奏效。只见陈星燃踽踽走过来,瓮声瓮气的,随便哪家都可以。
大家到酒店餐厅随便吃了点,再去租滑雪板,陈煜盯着陈星燃换上厚实的羽绒服,看着他仍泛红的耳根,你没有戴帽子吗?没有。
一座雪山犹如被天刃被削成6片不同坡度的滑道,从山脚往上望,白皑皑的明整漂亮,被镀上淡淡的金光。清冽的空气灌在肺里,心情也同高远的蓝天一般开阔,陈煜仰望着高耸的山顶沉默了会儿:
我是不是需要找个教练。
不用,我教你,沈晏临抢着说道,又勾起唇撩她一眼,你的108个前男友都不带你滑雪的吗?
不要乱讲哦。
焦思琪跟他也混熟了,笑着说:你可能不信,她甚至从没约哪个男友跟朋友一起出来玩过。
是吗沈晏临朝她笑了下,那你觉得我会跟她结婚吗?
沈晏临有时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焦思琪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陈煜费力地踩着滑板过来,拽走了沈晏临,我们俩先去初级滑道练习,你和陈星燃就去山上面好好玩吧。
吊厢在索道上缓缓上行,雪白的山景映在玻璃上,陈星燃垂眸静静看向窗外,终于看到陈煜。她小鸭子学步一样踉踉跄跄往前滑,在前面牵着她的手的沈晏临也极有耐心,在她摔倒后自己也差点被扳倒,只是蹲下来笑笑帮她拍裤子上的雪。好一对被阳光偏爱的璧人。距离渐渐吞噬了视线,山下的人只剩茫茫的一片小点,陈星燃的目光也失去了焦点。
坐在他对面的焦思琪看着他沉默的侧颜,试着搭话: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滑雪的啊?
初一冬令营,陈星燃问,她为什么不跟你一起玩?
她?哦,你姐姐好像误会了什么。焦思琪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是吗。陈星燃淡淡应了声,也没有要追问的意思。
不论跟谁相处,焦思琪都是充当照顾所有人的那个角色,虽然她知道现在不尴不尬的气氛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还是下意识会觉得自己没有做好,想要让氛围热络一些。不过,眼前的男生倒是看起来很自得她戴着厚厚防滑手套的手蜷了起来,低着头看鞋上的纽扣。
不好意思,陈星燃看到她的窘态,我平时习惯了一个人,所以不太知道该聊什么。
没有关系啊,焦思琪连忙摆手,眯起笑眼,其实你小时候也是这种性格。
陈星燃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是吗,我以为我小时候很可爱呢。
哈哈哈,你小时候在你姐姐面前是很乖啦。
在你们面前呢?
那就很不一样了。小学周五下午只上两节课,有次你跑过来跟我们跳了一下午皮筋。话说我还是第一次跟男生跳过皮筋哈哈。当时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还一起买了可乐辣条,焦思琪温柔地讲着,结果周一早上我跟你打招呼,你居然完全不认识我,插着兜走掉了。
啊,不好意思啊。
焦思琪摇了摇头,后来我们都发现你不是喜欢和女生一起玩,只是喜欢跟着你姐姐。对了,当时每晚放学你都会跟着她吧,我好多次发现你了。
嗯。陈星燃供认不讳地笑了下。
焦思琪看着他,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们长大后居然会闹僵,她其实也很关心你,如果
我知道,已经到了。陈星燃打断她说。他先下吊厢,顺手把焦思琪的滑雪板和滑雪杆都抱下来,向她伸出手,小心。
傍晚,冲完澡的陈煜用一次性毛巾包着头发,懒懒散散横在床上,开了两瓶啤酒。他们四人订的是酒店套间,她跟焦思琪睡大床房,剩下两人一人一间。
从小学开始就痴迷言情小说的焦思琪自从上了高三就抽不出什么时间看,现在正捧着手机一目十行地恶补。陈煜朝她招招手:别看啦,来喝酒。
哦。她接过一瓶。
陈煜笑眯眯地问:你觉得我弟怎么样啊?
人很好啊,性格也很酷啊。
那你跟她相处得怎么样?
什么意思?焦思琪抬起头笑了下,你别误会了啊,我早上就想跟你说了,我可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陈煜有些吃惊: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