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零嘶喊道。
还带着哭泣余韵的鼻音，听上去十足委屈。
可能是被金压迫久了，他好喜欢金这样讨好他的感觉。他觉得浑身舒畅，也不怕了也不气了，心中只有一种奇异的开心。
“你……”
“我想见你！”
陈零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纠正道：“是想见你，不是想你了！”
金愣愣地看着他。
他想说点什么，然而侧过头，却看到金微微翘起的嘴角。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还挺喜欢听金这样有些慌张的道歉的。
“……”
这他妈是什么纯真初恋一般的甜蜜状态？刚刚那个宛如要杀人一般的病娇呢？
“……你怎么道歉还笑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
他也不是故意喊这么大声，主要是舌头实在太疼，说着谎又有点心虚，声音难免大了些。
金抿了抿嘴唇，似乎想压住笑容，然而嘴像不听话一样，总是忍不住扬起一个弧度来。努力了几次总是失败，他只能垂下头，埋在陈零的肩上，把笑容藏住。然而再怎么藏，声音也依然带着笑意。
金见怀里的人只是干干地抽泣，并不说话，越发不知所措。他的手挪到陈零的屁股上，捏了两下就要往缝里伸：“疼吗，我给你揉揉？”
他可以放肆地说我爱你，因为这是假的，是被金逼着说的。但他说不出我想你。
金感觉心被什么捏住了一般。这样的陈零，让他又歉疚，又心疼，又……有些兴奋。
陈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又觉得身上麻得狠，脸也一阵阵发热——他虽然习惯了金的身体接触，但是还没习惯这种热恋一般的氛围。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奇怪到让他有点害羞，好想逃走。
“没区别吧。”
陈零没有抗拒，沉默地接受了他的拥抱，想听听这家伙还能说出什么来。
“想见你”。
但听上去，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图不冒犯不粗暴地再次抱住陈零，神情中甚至有一丝讨好的意思：“对不起，我没想到……我……我又一次误解你了。”
“我就……我就看看你，不行吗？我就想看你了，想听你演讲，在你成人生日上想稍微参与一下，不行吗？！”
“因为你说想我了……”
这副可怜的模样转过头时，金还以为陈零被他吓哭了，一瞬间某种怜惜的情绪盖过了气愤，他惊讶地松了松手指。
就好像囚犯上刑场前忽然收到了赦免书，先是难以置信，然后是激动，喜悦……接下来是慌张。
对他来说，这比那些被逼着说出来的“我爱你”还要更加亲密，更加充满爱意。
金手脚从来不老实，抱着抱着，手就习惯性往陈零衣服里面探，不管陈零怎么扭都不放开，还非要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问“不生气了吗”。陈零就咬着牙不回答。
金蹭了蹭脑袋，尖尖的耳朵蹭过陈零的后颈，痒痒的。他饱含笑意地轻声重复道：“你想我了。”
陈零低着头，伸手捂住了嘴。
陈零心道，你不用消气了，很快你就会更气，可能会气死。
“你很生气吗？”金上前一步，从后面轻轻搂住了陈零的腰，轻声道：“陈零，要我做什么你才会消气？”
糟糕，他忍不住笑容。
“我连这破玩意都带在身上，我往哪逃？”他红着眼睛瞪着金，恨恨地说道：“你干的是人事吗，我专门跑来看你生日会，你就这么对我，又打我又捏我脖子，你是想杀了我吗？”
金一下收了手，张了张嘴，局促地辩解道：“我不是……”
如果他真囚禁了陈零，怎么能听到这么可爱的“想见你”呢？
几滴眼泪来，不过这一下咬得有些太狠了，眼圈迅速泛红，嘴巴大张，舌头微微探出来，一边流着泪一边嘶嘶地抽着气。
“……”
他忽然感到要把他淹没一般剧烈的愧疚。陈零在乎他，想见他，可能之前不好意思明说，才会来这里偷偷地看他。可他却做出这样的事来，刚才还想着把陈零拴起来，用链子，或者打断腿。
陈零重重推开金的肩膀，掏出联络器摔到桌子上。
怎么道着歉突然开始性骚扰了？
金上一秒还又气又恨，脑中甚至在思考该如何处置第二次擅自逃跑的陈零，哪想到会突然收到陈零这告白一般的话语——
陈零表情扭曲了一瞬，伸手推开了金，自己慢慢提上裤子，背过身不去看金，低声道：“不用了。我都被你打习惯了，没怎么疼。”
“我……没想杀你，我怎么可能那样做。只是刚才有些没控制住情绪，我以为你又要逃……”
陈零只被他肏哭过，平常都是又作死又嘴硬的欠揍样，从来没有平白无故就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