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是因为阿卓的事情……”
“没有。”徐斯年偏过了头,外面风渐起,吹的树叶簌簌作响,有些泛黄的秋叶都随着风一同飘落,似是怕姜小鱼不信,他还补了一句,“你想多了。”
姜小鱼一声苦笑,“我倒真希望是我想多了。”
房间的气氛几度尴尬。
徐斯年的长腿都不太舒服的往前伸了几次。
终是等到了姜小鱼的那句,“我先走了。”
徐斯年站起来送她,却在走到门口时,她“不小心”绊了一下,身子径直往后倒,得亏徐斯年眼疾手快,但扶住她的同时,手里的那杯nai茶直接洒在了他身上。
“淋漓尽致”。
从腰腹那儿一直落在他的裤脚。
姜小鱼站稳之后面露愧色地看着他,徐斯年眉头微蹙,却没真的因为一杯nai茶责怪她。
他只是往后退了几步。
眼神直勾勾盯着门口,示意你可以走了。
姜小鱼想帮他收拾,徐斯年已经蹲下身捡起空了的nai茶杯,低敛眉眼,声音低沉,“我自己来。”
看了会儿,姜小鱼主动离开。
徐斯年也松了口气。
他向来话不多,和姜小鱼同处一个空间里总是尴尬。
收拾了地之后,他看了眼自己衣服上的黏渍,从行李箱里找出干净衣服进了卫生间。
孰料他头发都已经shi了,有人敲门。
敲的一声比一声急切。
他只能随意穿了件衣服去开门。
门口的人令他错愕。
——姜小鱼。
抬起的手又落了下来,姜小鱼讪笑了一下,“我房间还在弄,暂时没有落脚地。”
“所以……”姜小鱼朝他眨了下眼,“能到你这躲个清净么?”
徐斯年没动。
他shi着的头发还在滴水,意思很明显。
——不太行。
姜小鱼向来不是个看人眼色行事的主。
她挥起拳头在徐斯年胸口轻轻捶了一下,“咱俩怎么也算亲人了吧,还防着我?”
“再说了,我背对着床,就坐一会儿,等我房间好了就过去。”姜小鱼笑着说:“你随便冲一下换件衣服就出来呗,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让进来就显得徐斯年小气。
徐斯年其实不怕小气,他本来就不是个大方的人。
如果站在门口的是别人,他一定会说:不方便。
但姜小鱼站在那儿,用很透澈的目光看着他,他没法说出来那些话。
当初就是在这样透澈的目光注视下,他接受了帮助。
一时亏欠,要用一生来还。
徐斯年只得侧了身子让她进来。
这个宾馆最好的地方就是卫生间和卧室隔得很严实,不是磨砂门,也没搞什么情趣,而是一堵墙,尽管有些薄。
门也是木质的。
尽管如此,徐斯年进去的时候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冲洗着身上的nai茶黏渍。
*
姜小鱼一直背对着卫生间。
她坐姿很优美,高傲的侧颈有着流畅的线条,长发垂在腰间,安静的犹如一座雕塑。
但她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手指随意搭在腿上,两手交握。
嘎嘣。
嘎嘣。
在水流声中依稀还能听到手指响动的声音,姜小鱼在生闷气的时候就会做这样的动作。
在两手交叠之后,大拇指摁着另一只手的每一根弯曲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摁过去,发出嘎嘣的响声。
或是直接拔指头,通过指关节的错位发出响声。
她习惯性去听这样的动静。
尽管她知道这样会让她的指关节变粗。
但在生闷气时在所难免。
赵卓成也知道她的这个习惯,所以他从来都迁就着。
今天她很不高兴。
心口堵着一口闷气。
继之前阿礼疏远之后,她能明显得感觉到徐斯年也在疏远她。
或者说阿礼的疏远就是徐斯年教的。
为什么?
答案其实很明显。
她和赵卓成在一起了,徐斯年不高兴。
可她从没放出自己会和徐斯年在一起的信号,她们一直不都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着么?
抑或是亲人?
想来想去,姜小鱼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林冉。
自从林冉出现在徐斯年生活里之后,徐斯年和她的距离无形间疏远。
以至于到现在像是隔了一整个银河。
想到这儿,姜小鱼的手指响动愈发快了。
像在发泄着心里的无边怒火。
就在这时,徐斯年发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微信视频电话,来自林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