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墨竹在隔壁房间醒来,时辰尚早,他和龙柏石这一年里几乎天天都在一块起,睡醒了龙柏石都要过来请安,没有哪一日落下,门派里的都夸他有孝心,现在没了龙柏石请安,他好像连觉都没法睡安稳了,他洗漱穿戴好,正想溜达下楼吃个早餐,突然想到唐煜城和穆谨兰二人的房里还没有动静,唐煜城看着嫌弃穆谨兰嫌弃得跟什么似的,穆谨兰又怂得说话大声点都能把他吓得抖两下,墨竹有些好奇,透过窗户缝往那房里瞄了一眼,这一下把他吓得赶紧在心里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念了一通,想靠内力把脑子里那一幕给逼出去。
他着急忙慌跑下楼,找了家早点铺子喝了一大海碗稀饭才压了惊。
他一静下来就开始担心龙柏石的安危,气得头发都要炸开了的时候,后面有两个人边走边聊着天。
他也就随便听了一耳朵,就听到那两人说了句小顾郎中。
墨竹这几日天天在脑子里理这几个人,听到了小顾郎中马上给了钱擦了嘴偷听那两人谈话。
墨竹跟了那二人一路,从二人对话里晓得了这二人大概是顾府外院打杂的小厮,顾小郎中昨夜突然和顾夫人闹了起来,非要分府别住,昨晚把顾家闹得鸡犬不宁的,连夜还跑出去住客栈了。
墨竹听了来劲,正想再听听别的细节,这两个小厮就开始聊其他无关紧要的了。
墨竹都不知道自己跟着走到了哪,便寻着记忆原路返回了客栈。
他走到了唐煜城那件房门口,他怕那可怖的景象还在里头,便小心翼翼地想从窗缝里再看一下,他刚猫身往那缝里瞧,那窗户就给推开了,要不是他闪的快,估计鼻子都给打歪了。
“你鬼鬼祟祟干嘛呢?”唐煜城一脸不悦,连马尾都梳歪了,墨竹气他差点打到自己这张俊脸,一手撑着他的胸口就往房里走,唐煜城骂骂咧咧地,“你干嘛阿你,门就在旁边你不走,要走窗户,什么毛病阿你?难不成是想占你师兄我的便宜?我这傲人的胸肌,是你能乱摸的马?”
墨竹对这人的厚脸皮无语,进了房门就看到穆谨兰正襟危坐在床边的小桌前,像上学堂似地坐得板板正正,二人尴尬地对视一眼,然后马上把眼神移开了。
唐煜城刚说了墨竹,又扭头说穆谨兰,“我可告诉你,咱们现在都是一条藤儿的了,你想溜之大吉可没那么容易,得罪了唐门,你到天涯海角我们都能把你挖出来!”
穆谨兰皱着眉想了半天才开口,“那你们总得让我去医丁告个假吧…”
唐煜城和墨竹想了想也有道路,便由唐煜城陪着他去了医丁。
墨竹则在庐阳的各大客栈里打听,想找到顾小郎中在何处。
唐煜城和穆谨兰刚进了医丁,就看到顾小郎中正在义堂里帮着个老医官看诊。
顾衍长得挺清秀的,自小也跟着顾松学医理,他虽然天资一般,但是贵在努力,在医丁里也算是几个老医官的得力助手了。
只是顾衍在义堂,虽然看着在做事,但是整个人都蔫蔫的,穆谨兰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唐煜城,示意他看。
“干嘛?”唐煜城的声音有些大,把穆谨兰吓得又抖了一下,唐煜城嗤之以鼻,“切,还一大男人,怂成什么样了都。”
穆谨兰抿嘴,过后才对唐煜城说,“那个是顾郎中的儿子…”
唐煜城扭头看那白净的少年,嘴角快要压不住了,他憋着笑,“墨竹这倒霉的,在外面找几圈都没找到人吧?这下好了,给老子碰上了!”
……
墨竹在周边客栈寻了一大圈都无果,只好又蹲回赵府顶上去守着,盯着他们宅子里的动静。
唐煜城和穆瑾兰一直都没回来,墨竹担心生了什么变故,可是唐煜城这人做事一向靠谱,他便焦急地在大堂等他们。
墨竹把客栈里吃饭的客人等走了一批又一批,到了戊时,终于等到了唐煜城和穆瑾兰等了回来。
只见唐煜城和穆瑾兰二人肩膀人揽着一人,唐煜城一边吆喝着,“哎呀老弟,不能喝就少喝些嘛!看你这下醉了多难受,哎哎哎!这儿有门槛,小心着叻!”
墨竹正想发作,只见唐煜城一个劲给自己使眼色,而那被他们扶着的人,根本就没用脚走路,鞋头都要给地板磨破了,敢情二人是一路驾着头把他拖来的。
墨竹心道唐煜城这土匪不知道又把哪个冤大头给敲晕了带来,穆瑾兰的脸色也很沉重,没想到昨天自己给绑走,今天又用绑自己的法子去绑了别人,心里哪能不膈应呢?
顾衍被二人架进了房里,墨竹也偷偷摸摸地跟了进去。
唐煜城把他放下,墨竹凑过去一看,吓得差点蹦起来,“你们咋把他弄来的??”
唐煜城和他讲了来龙去脉,还顺道嘲讽了墨竹背时。
顾小郎中被抓来,墨竹也不知是好是坏,三人只能边吃着宵夜边等顾小郎中醒来在做决断。
唐煜城来庐阳的时候,吩咐了在寿州的唐门弟子们缓一日再乔装进庐阳,看着时间那些弟子也该到庐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