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音色偏冷,听得人头皮有点凉。
“好看吗?”
荆梵音听见他意有所指地问。
“……”
荆梵音内心很焦灼,没有出声。
半晌,尹似槿贴着她耳朵,又唤了一声:“梵音?”
犹如温柔的呢喃,却轻得诡谲。
荆梵音心口一哆嗦,连忙答道:“还行,不重。”
她梗着脖子,煞有其事地皱着眉心,抬着小腿,一瞬不瞬盯着踝上的金属环,像是在认真点评,完全不敢回头。
害怕!
抚在她长发上的手,短暂的顿了顿,少顷,尹似槿将她抱得更紧了,脑袋挨着,鼻尖亲昵地蹭弄她软嫩的脸颊。
好似叹息,他半阖了眼,唇角勾笑,喃喃一声:“梵音好乖……”
荆梵音:“……”
完了完了,尹似槿疯了!
-
下午在卧室用了午饭,荆梵音抱着平板电脑,趴在窗前的地毯上刷网剧。
尹似槿不在屋里,不知道去哪儿了,午饭后就一直没回来。
她皱着眉心,盯着平板屏幕,一脸的苦大仇深,有点心不在焉。
昨晚发生的事太多了,堆在她脑子里,跟一团浆糊似的,尤其是尹似槿出现在花房前,那仿佛幻觉的最后一幕——枪声,酷似尹似槿的男人倒在地上,胸口开出一片血花,小孩疯狂的笑。
荆梵音忍不住想,这是不是什么预警,难道几年后,尹似槿可能会死在某个献花的小孩枪下?
这毫无事实根据,近乎玄幻的事情,弄得她心烦意乱,脑子都快炸了,比当初高三熬夜做数学题还痛苦,但又控制不住去想。
门外忽然传来动静,荆梵音回过头,看见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尹老太爷皱着眉头,拄着绅士手杖,缓缓踱步进来。
老管家在门外,衣服有点乱,像是刚动过手。他扯了扯衣摆,整理好仪容,一抬头,对上荆梵音的视线,慈祥地笑了笑,略一颔首示意,便在门外将门掩上了。
荆梵音一脸呆,目光回到尹老太爷身上,只见老人家目光慈和,望着她,长叹了一声……然后就在她身边坐下了。
坐下了也不说话,就用一种怜悯又饱含沧桑的眼神望着她,要是领悟力差一点,可能会理解成关爱智障……
荆梵音:“?”
暴躁老人家突然这么正经温和。
她有点慌。
荆梵音打了个哆嗦,连忙爬起来,跪坐好,过了会儿,觉得这姿势有点累,小心翼翼看了尹老太爷一眼,又轻手轻脚改成了盘腿坐。
她乖巧地叫了一声爷爷。
尹白鹤点点头,望着她的目光更慈和了,还是不说话。
一老一少面面相觑。
荆梵音:“……”
过了会儿,可能尹白鹤也觉得这气氛有点不太对。
他挪开眼,清嗓子似的咳了两声。又过了半晌,似乎是想起什么,他手伸进西装内兜里,掏出一捧瓜子,递到荆梵音面前。
荆梵音:“??”
尹白鹤问:“吃吗?”
语气有点僵硬,似乎是想尽量表现得和气些,但平时颐指气使惯了,效果有点不好。
荆梵音:“???”
她低头看了看眼前鹤骨鸡肤的手捧着的瓜子,又抬头看了看尹老太爷脸上’我居然在小辈面前这么低声下气我忍不了了’与’算了这娃怪可怜的我再忍忍’之间反复摇摆的复杂脸色……
荆梵音:“……”
那就……吃吧……
荆梵音毕恭毕敬地低下头,双手伸过去,说了声谢谢,捧回一抔卖相圆润饱满的瓜子。
尹白鹤嗯了一声,似乎是赞许,手又伸进西装内兜里,掏出一把瓜子,率先嗑了起来。
“丫头,爷爷给你说个故事吧。”
在旁边清脆的“咔吱咔吱”声里,荆梵音低头看着手里的瓜子,点头说好,心情复杂,面上平静地挑出一枚最顺眼的瓜子,放入上下牙齿之间。
宛如二重奏的“咔吱咔吱”声,在尹似槿黑白色分明的卧室里萦绕。
荆梵音听了一个关于尹似槿父母的故事。
尹似槿的母亲初巳,是一个突然出现在他父亲尹睢儒生命里的女人,可以说有点来历不明。
至今,尹老太爷都不知道初巳的家乡在哪里,父母亲是谁。
据尹老太爷说,初巳性格飘忽不定,时而柔弱可怜,时而聪敏强势。
害他一度以为这女人有Jing神病,结果后来才发现,有病的不是儿媳妇,是他儿子,尹睢儒。
新婚不到一个月,尹白鹤便发现,尹睢儒竟然在对新婚妻子实施囚禁,别说独自出门,就算在家里也根本没有自由,只能呆在卧室,如果尹睢儒不在,卧室的监控还会随时记录初巳的一举一动。
荆梵音手上动作一顿,嘴里的瓜子突然就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