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敢对本宫出手,不外乎就那么几位。”
淑妃盯着镜中的自己,冷笑。
“娘娘,您觉得是哪个宫要害您。”
绿烛来到身后,替主子梳头,用簪子在发鬓上固定,遮挡住大半伤疤,若不走近端详,很难看出脸上的伤痕。
“你觉得呢。”淑妃反问。
绿烛愣了愣,继续手中的动作:“若依奴婢来看,奴婢认为是凤仪宫那位,毕竟您与那位总是意见不和,说不准老早就想除掉您了。”
“况且,蓝丞相和老爷一向不对盘,若真是蓝丞相授意,来个一石二鸟完全说的过去。”
句句说的在理,但淑妃却不这么认为,持起口脂在唇上涂抹,暗红色唇瓣勾起:“本宫想的恰巧与你相反。”
“本宫觉得,凤仪宫那位顶多就是在心里记着,日后在找机会嘲讽回来,若说真要做出点伤天害理之事,可能性不大。”
“娘娘怎能如此笃定,皇后娘娘可是与您……”
绿烛的意思,淑妃明白,无非是要说两人之间的利害关系,但不知原因,她就是觉得凤仪宫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爹爹曾经说过,蓝丞相这人虽固执,但在教养女儿上十分得当,正因为如此,父女俩都一个德性,光明磊落,绝不会私下搞小动作,他们不愿也不屑。”
原来老爷对丞相的评价这么高,看来和外人所见的不对头,有所出入。
“这么说,您觉得是月……”
这话尚未说完,被淑妃打断,淑妃的指尖抵在她的唇瓣上,轻轻摇了头:“嘘——咱们看破不说破,她既然想玩,本宫就陪她玩。”
“看到底是太傅府厉害,还是尚书府技高一筹,这次的事没有甘露宫那老狐狸搅局,本宫是不信的。”
淑妃拍了拍脸:“绿烛,你派人到这两个地方蹲着,有什么消息立刻回报。”
“是。”
“娘娘,奴才是小魏子。”
淑妃和绿烛在镜中交换了眼神,绿烛心领神会点头。
“进来吧。”
小魏子匆忙入内,额上的汗珠显现出他此时的焦慌,手中攥着一封书信,上头的封条,淑妃在熟悉不过。
“你手中的信,是哥哥送来的?”
“正是,是小林哥送来的。”
淑妃骇然:“你说是小林送的,他不是跟着哥哥前往战场,怎么会……”
难道说,兄长遭遇不测了?
淑妃身子一抖,连忙将信夺来,双手颤着将信拆开,一字一句看仔细,整个人瘫软在地,面色苍白,嘴中低喃着:“不可能,不可能,哥哥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方才画上的Jing致妆容,顿时失了光彩,只剩下面无血色的容貌和失魂落魄的眼眸。
凤仪宫
在帝王陪伴之下用完晚膳,蓝渺渺好不容易能够一人静一静,却得来一个意外消息。
“这事确认过了?”
青词垂眸单跪在地:“确认无误,信中内容也没问题 。”
蓝渺渺摸着拢起的肚子,有些难受,就知道和某人用膳,就会有这种结果。
吃的太撑,连坐着都不安份。
蓝渺渺起身在寝殿内漫步,一边道:“恩,做的很好。”
“需要把他们处理掉吗。”
“不用。”
蓝渺渺抬了手,单跪在地的人影消失无踪。
她再度打开书信,细细端详:“这柳将军果真是同伙之人啊,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说的还真对。”
是夜
蓝渺渺亲自剪烛芯,准备歇下,越到深夜,她便觉得时间特别漫长,想当初替嫁入宫,忐忑不安举步维艰的模样,甚是滑稽。
“这都入春了啊,一眨眼几个月过去了,而我却依然在原地踏步。”
想到恭亲王勾结匈奴,蓝渺渺神色一沉:“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已是笼中之鸟,她想逃,也逃不掉了。”
剪掉最后一个烛芯,独留花窗前的烛台,将稍早青词送上来的书信一一烧毁。
看着微弱的烛火却能将纸烧的片寸不留,脑中闪现那日木盒里的最后一卷纸卷,上头的“泽”字,不断回荡在脑中,拆与不拆的思索不停抵触,最终惨败。
“还是别拆了,他也没得罪过我,上头还能写些什么。”蓝渺渺说服自己,偏了偏头,确定书信已了无痕迹,才转身掀开床幔。
正当她准备合眼,外头传来青词的禀告:“娘娘,您歇下了吗,外头……有人求见,说是今晚一定得见。”
“恩,都这个点了,会是谁。”
蓝渺渺思索片刻,终是起身披上外衣,让青词将人给带进来。
那人穿着黑色斗蓬,光看那身形只能判断出是名女子,至于来者何人,她这会儿还未知晓,直到来人发话。
“娘娘,臣妾柳氏,请娘娘救救臣妾兄长,救救尚书府。”
鹿眸闪过愕然,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