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他忍不住提醒:“纯纯下雨了。”
“知道。”
过了一阵,他又忍不住说:“已经快十二点了。”
“呀!”张野惊叫一声:“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完了完了!都是你瞎耽误功夫,我先挂了,马上回去!”
着急地像过了十二点会变回灰姑娘一样。
汪凝靠在墙上,垂着手握着手机,眼睛盯着对面的时钟。
六月五日,二十三点三十二分。
二十三点四十五分。
二十三点五十五分。
他突然明白了,刹那间心口像燃起一团火,又烧又烫。
五十八分,五十九分……
走廊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跑得飞快,转眼到了门前。
汪凝面朝着门张开了双臂,下一秒张野撞了进来,浑身被雨淋透,落汤鸡一样。
他冲进汪凝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来不及了,亲我!”
话音未落,汪凝已吻住他的唇。
张野手机闹铃响了,他后仰着脑袋摆脱了汪凝的缠绵,“师哥你真牛逼!”
汪凝:?
“十八岁最后一件事亲纯纯,十九岁干的第一件事还是亲纯纯,你说你牛逼不?”
“哥,生日快乐。”他又说。
汪凝心尖一片酸软,又要亲他,他挣出来,从鼓鼓囊囊的裤兜里掏出一大团牛皮纸,一边打开一边说:“这两天差点忙忘了,太仓促,不知道买什么好。你不是没钱包吗?我托人打听,胡同里有个皮匠,祖传的手艺,特好,我就定做了一个。那条胡同特别背,特别不好找……手忙脚乱做成了,出门还打不着车。我真Cao了,一路跑了回来,差一分就没跟上……”
他机关枪一样一气说完这些,又喘了两口,捏着黑光发亮的钱包在汪凝眼前晃着,“瞧,好看不!”
发梢还在滴水,他弟眯着眼笑。
深深的两颗梨涡极其漂亮。
汪凝心里那股酸软漫上了四肢百骸,他想抱张野,张野把钱包塞他手里,忙着催促:“快打开看看。”
打开钱包,相片夹里的那张照片——
他穿着大红状元服,张野穿着凤冠霞帔,两人水袖交缠在一起,彼此互望。
前世是张君瑞与崔莺莺,今生是张野与汪凝。
相夹下用红线绣着一句话——To my love Mr. Wang
送给我的至爱汪先生。
“喜欢吗?”
“喜欢。”
“感动吗?”
“感动。”
“你现在想干嘛?”
“我想……先给你洗澡。”
“不是不是,我表达错误,你现在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还是想给你洗澡。”
“我Cao!”张野后跳一步,“我这是引狼呢?!”要跑,汪凝已堵住退路,“先洗澡,别感冒了。”
“不!”
“乖,听医生话。”
张野弱弱地说:“大夫,我不想打针。”
“好,不打针。”
“真的?”
“等你愿意的时候。”
浴室弥着薄薄水汽,灯光像蒙了层纱。
汪凝往他身子上涂着泡沫,这景象好像回到了当初,他们一人吊着一条胳膊,什么事都要互帮互助。
彼时害羞,洗澡还要穿着内裤。这时也不是不羞,但心底的那份喜欢,足以支撑他们坦然相对。
张野双臂相交横在墙上,头抵在臂上,腰身拉出一抹弧度,好看得像个妖Jing。身后汪凝认真给他洗着,一分一毫都不可放过,更像是在巡视自己的地盘,头至脚五十五寸,分毫必争,半寸不让。
不轻不重的肌肤相亲,叫张野难以克制,打岔说:“师哥你是在算我人体面积吗?”
“得拿公式套一下,口算不出。转过来。”
“嗯?”
“后边洗完了,转过来。”
“前边我自己洗。”
“我洗。”汪凝的声音格外温柔,又带着倔强,叫人不可弗逆。
张野把身前的泡沫全部推了下去,想欲盖弥彰,转过身来却更加明显,把人的注意力都引到那里。
汪凝笑了。
“笑什么!”
“纯纯你真是太……敏感了。”
张野咬了咬唇,终是无话可说,轻骂了声滚。抬起食指给他看,“为绣那几个字,看把我扎成筛子没,还羞我!良心呢?”
汪凝拉过他手,指腹上有几点红红的针眼。
张野说:“要不赶紧去医院看看,晚了会结痂的……嗯……”
汪凝叼住了他的唇。纠缠不清的鼻息间,问他:“有处面积还是能口算一下的,要不要?”
“……要。”
准备享受的张野,甚至都拨开了小纯纯上面的泡沫,汪凝却只是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