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了赵承钧一眼,笑道:“你也比我大了七岁。说起来,比皇帝和皇后相差还大呢。”
赵承钧表情不变,一派正经道:“这怎么能一样?”
唐师师忍着笑,重新闭上眼睛,不去看赵承钧的表情。赵承钧手里握着妻子绸缎一样的黑发,美丽娇俏的妻子正躺在他膝上,赵承钧心中渐渐变得柔软,问:“你不喜欢?”
唐师师装听不懂:“喜欢什么?”
“你说呢。”
“那自然是喜欢的。”唐师师煞有介事地说道,“虽说皇后温柔善良,可怜可亲,但是皇帝毕竟太小了。十四岁的少年不适宜纵欲,为了皇帝日后的身体和子嗣着想,这个年纪不宜沉迷后宫。”
赵承钧慢慢眯眼,唐师师明知道他并不是问这些。他静静看着唐师师,唐师师装模作样地闭着眼,眼睫毛却悄悄颤动,显然在偷看赵承钧的反应。
赵承钧点点头,说:“你说的对。年轻时要克制自己,这些事适合年纪大了之后做。”
赵承钧说着去挠唐师师的腰,唐师师噗嗤一笑,赶紧爬起来,说:“好了,明天还要朝贺,该睡了。”
唐师师怕痒,一边往后躲,一边试图推开赵承钧的手。赵承钧哪能让她逃走,他握住唐师师手腕,稍微用力就将她推倒在床铺上。唐师师头发凌乱地散在被子上,还没等反应过来,眼前就压上一个人影。
唐师师脸红了,手心推在赵承钧的胸膛上,欲言又止:“明天还要早起呢。”
“本来,我确实打算让你好好睡的。”赵承钧似笑非笑,眼睛中仿佛烧着一把火,明亮逼人,灼的人无处可避,“不过现在看来,你有Jing力的很。”
上元节。
秦淮河畔,十里灯火连绵。年轻的姑娘相伴在河边放灯,荷花灯摇摇晃晃,悠悠飘远,这时候一艘花船划过,荷花灯被船桨带出来的水波撞得倾斜,最终险险稳住,颤巍巍朝远处飘去。
灯火浪漫,影流千户。今日的秦淮河仿佛被人洒上了一层金粉,冷而艳,媚而傲。
在秦淮河风光最好的地段伫立着一座揽月楼,是皇家禁苑。揽月楼几日前就被锦衣卫戒严,今日防守更是达到顶峰。好奇的文人墨客坐在花船上,看到对岸的楼阁灯火通明,灿烂辉煌,穿着金缕玉衣的宫娥跑来跑去,恍惚间以为自己见到了天宫。
姚太后兴致高,携帝后来秦淮河逛灯过节,与民同乐,众多命妇宫眷随行。这是唐师师第一次看到金陵的上元节,金陵的冬和西平府、临清都不同,吴侬软语,天水交映,别有一番风味。
姚太后见唐师师看楼下的船灯,笑道:“靖王妃,金陵的灯会,和西平府不同吧?”
“是呢。”唐师师笑着回道,“妾身只恨自己眼睛少,看都看不过来了。”
姚太后听到开怀大笑。旁边有女眷凑趣,打趣道:“莫不是在西北时王爷亏待王妃,不让王妃出去看灯?要不然,王妃怎么会嫌眼睛不够用呢。”
今日上元节,家宴的感觉更浓些,姚太后带着女眷在楼上看灯,皇帝陪在皇祖母身边尽孝,赵承钧也来了。赵承钧听到,看了唐师师一眼,淡淡笑道:“去年上元节的时候她有孕在身,我担心万一,便不让她出门。没想到,她记仇记到现在。”
众人一起笑,唐师师佯怒道:“王爷,妾身什么都没说,你倒恶人先告状。王爷这样可不厚道。”
赵承钧眼眸含笑,纵容地看着她道:“好,是我管太多了。等以后,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姚太后虽然还笑着,但是眼中的光慢慢变淡。夫妻相处是瞒不过别人的,唐师师虽然在抱怨赵承钧,可是语气亲昵,态度自然,可见夫妻感情十分融洽。
在场这么多女眷,有谁敢当众这样和丈夫说话?唯独唐师师,毫无犹豫。
姚太后原本盼着自己的人得宠,好从赵承钧身边刺探消息。但是唐师师真的和赵承钧浓情蜜意,姚太后又不痛快了。
姚太后回头,见皇帝趴在栏杆边,被一众太监围着,对楼下花灯指指点点,玩的不亦乐乎。姚太后再看姚沛儿,像个木头人儿一样,呆呆地坐在屋里,许久不见她动一下。
姚太后说不出的窝火。她含笑对皇帝招招手,把皇帝从栏杆边召到自己身边来,然后握起姚沛儿的手,将皇帝和姚沛儿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说:“哀家平生最放下不下两个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靖王。如今你们靖王叔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哀家了却一桩心事,只愁你们两个了。你们靖王叔家的堂弟马上就要一岁了,改日让靖王妃抱到宫里来,你们多抱抱,也好早日给哀家生个重孙。”
皇帝是十四岁的少年,正是Jing力充沛、热血叛逆的时候,哪耐烦听这些话?他从姚太后手中抽回手,敷衍道:“朕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七年他一直说知道了,却从没履行过!姚太后忍着气,继续笑道:“皇帝,你不能光说不做,糊弄哀家这个老婆子。你多和你靖王叔学学,勿要整日风风火火,不务正业。”
皇帝七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