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我只能对不起他。”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片刻,我又道:“我知道你很善良,很心软,我只是担心你,怕你不懂得保护自己。程陆周那边,我会跟他解释,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亲自找他谈谈,我相信他能理解。”
后来我想起自己当时的态度,哪怕是对冯之晓再多一点点关心,事情也不至于是那样的结果。十二月下旬的一天晚上,季天楠突然给我打来电话,我本来不打算接,犹豫了十几秒还是接了,季天楠提供的消息令我大吃一惊,冯之晓的那个中学同学李青泽,在KTV的员工休息室吸食冰/du被发现,季天楠的叔叔辞退了他。季天楠打电话来便是让我提醒冯之晓。挂了电话,我立刻又打给冯之晓,在我的逼问下,他才坦白几个月前他就知道李青泽在吸/du,他把李青泽带来J城就是为了看住他,他天真地以为李青泽没有再吸,没料到一直被蒙在鼓里。听完冯之晓的解释,我竟只能苦笑。之前听过冯之晓对李青泽的描述,我就他觉得不像是个老实人,我的疑惑终于得到印证。
几天后,程陆周开车送冯之晓去李青泽住的出租屋,他们打算送李青泽去戒/du/所,当然这事是后来程陆周告诉我的。当时冯之晓让程陆周找个地方停车,他自己先去把李青泽带出来,可他一去就是半个多小时,程陆周等得心慌,便找去出租屋,发现冯之晓倒在血泊中,地板上有一把沾满鲜血的刀,桌子上还有残留的冰/du,李青泽已经不知去向。
冯之晓的生命,留在了2010年1月1日。
四十六
【番外·THORN】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三年前的冬天,我和冯之晓去爬山,那时候山上的积雪还未融化,一个晴好的天气,雪在山林间闪着光。蜿蜒的山道上,冯之晓轻轻牵起我的手,我望着他,挺拔的少年模样。
现在街上的车和人都很少,冷风直往衣领里灌,我没有伞,只能缓慢地朝前挪,鞋子已经shi透,双脚快要失去知觉。我知道,我必须自首。
“你们在做什么?”
我望着冯之晓走了进来,像一道阳光射进寝室的黑暗,几个男生挂着假笑迎了上去,“班长有什么事吗?”
“我瞧着你们寝室的灯没亮,就来看你们是不是还没回来。既然你们都在,我走了。”冯之晓笑了一声,视线停在我身上,但他终于转身离开。
我的嘴里残留着让我作呕的腥味。
——“他们通常是站成一排,有一种气味就这样永远停留在了我嘴里。”
那个闷热的夏天,我在旧书摊买到棉棉的。我没有想到,我也会遭遇那样的事情。
后来冯之晓告诉我,那晚是另一个男生报信,他才会来我们寝室。我感激冯之晓的到来,但我恨自己把最难堪的模样暴露在了他面前。
那些男生偷看了我的日记本,当然他们压根不打算掩饰。我回到寝室,日记本敞着摊在桌子上,那一刻我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这么多年,事情总会变成这样,我已经习惯周围人的冷眼。我一言不发,合上日记本,放进抽屉里锁好。我去阳台收衣服,收完衣服走进来,王新杰撞向我的肩膀,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回桌旁。
“同性恋是吧?”王新杰的声音从身后飘了来,我听出了他声音中的轻蔑,我依旧一言不发,站在椅子前叠衣服。这时候罗洪也开口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有些想笑,这帮男生都是蠢货,但我若是笑了,倒霉的只会是我。这所学校明面上是说生源质量高,实际上只要塞钱就能进,我寝室的这几个,刚巧就是塞钱进来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他们一直看我不顺眼,推搡拉扯已是常事,现在,我的日记本终于成了他们发泄的上佳理由。
那是罗洪想的点子。周五晚上,晚自习只上到八点半,罗洪和王新杰一左一右夹着我走回寝室,余啸波跟在后面,我知道回寝室不会有好事情,但我没有挣扎的兴趣。这所学校的住宿条件倒是配得上费用,进了寝室关了门,余啸波拉了阳台的窗帘,王新杰把我推靠向衣柜门,我终于忍不住发问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罗洪脱了T恤,“你不是同性恋吗?那就让我们爽一爽,听明白了吗?”
我想逃开,可是被王新杰死死钳住胳膊。“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否则拳头可不长眼。”罗杰瞅了我一眼,“王新杰,把他拉过来。”
我的双手被王新杰扯到身后,他把我推向罗洪,又猛地往我小腿上踹了一脚,我一个不防便跪了下去,我想站起来,王新杰按着我的肩膀,余啸波扯下搭在衣架上的皮带,捆住了我的手腕。
“张嘴!”
我无路可逃。我想一口咬下去,但我没有勇气。罗洪抓着我的头发,在我嘴里来回抽动,过了片刻,他一巴掌扇在我脸上,“你是死人吗?不会用舌头吗?”
罗洪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为了早点结束这种无聊的戏码,我只能更加卖力,终于,罗洪低吼一声,我的口腔和鼻腔被腥味充斥,我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