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牙床啃了啃,将自己给磨哭了,“呜呜”地可怜叫唤。
它身上只有浅浅的胎毛,皮肤是偏向浅白色的,蜷缩成一团,像只狗崽子。
小师弟被逗得直乐,腾出一只手缓缓摩挲它的背部。
逐晨见他表情沉迷,提醒道:“不要靠得太近,以免生出感情,到时候难以割舍。”
风长yin点头,却仍旧爱不释手,随口问了句:“如果真的喜欢上了呢?”
“那就只好养了啊。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又不是苦行僧,那么为难自己做什么?”逐晨说,“不过这是百姓一起养的,你想要就得花钱买。”
风长yin又看了几眼,觉得够本了,将它放回到煤球身前,天真地笑道:“还好我跟它们感情不深,我还是跟阿秃的关系比较好。”
逐晨也笑,挥挥手示意他自己出去玩,转了个身,对上微偏着头,正若有所思的风不夜。
逐晨少见他这样三心二意的状态,也摸不准他今日反常的原因,小声唤道:“师父你怎么了?”
风不夜不明所以地颔首,似是回应。
他尚未说什么,怀谢先一步开口:“此地血气过重,逐晨师妹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待得太久。既然魔兽已经生产完毕,你先与师父出去吧,这里留给我照看即可。”
空气里确实有一股浓郁难闻的腥味,逐晨退出棚屋,到外头深深换了口气,觉得胸口舒坦不少。
外头的百姓已经准备散了,眉目中皆是喜气洋洋。农户带着人去摘叶子,顺道熬点鸡汤,准备给煤球催nai。
逐晨刚想找风不夜问问怎么会有兴趣来这里,回头一看,发现他隔着半米的距离跟在自己身后,目光的焦点也落在她身上,显然是追着她一起过来的。
逐晨与他面面相觑,还没思索出头绪来,脑子一抽,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
风不夜如她所料,抬步跟了上来。仍旧是一臂左右,触手可及的位置。
这一神似“遛”的动作让逐晨浑身打了个激灵,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暗骂一句神经病。转念想到,难道伯奇食梦对他真的没有用处吗?
她表面一副呆愣的模样,脑子里倒是转得飞快。一阵狂风卷残云,将所有的错误答案都清理了出去,留下一个最为关键的词语。
她觉得这技能大概只对人有用,而风不夜的身上还有一道龙魂,效果就被抵消了。
她一时说不上喜还是乐,第一感觉是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手指勾着衣袖,不敢抬头挺胸,好像穿了套极不自在的衣服。
她抬手指了指,示意去前边安静的地方。风不夜就那样站着,纤长的眼睫向下低垂,披着一副很听话的假象。
逐晨领头过去,停在栅栏附近,与风不夜相对而立,视线中却只有他那双白色的布鞋。
这中间大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逐晨听到远处黑雏鸡的鸣叫换了一种调子,风似乎也变了一个方向,太阳从她的背面转到了她的侧方,刺得她眼睛酸涩,眼皮颤动。而她那张跟被强力胶黏住了的嘴还是没有开口。
风不夜默默看着她跟变脸似的纠结不定,时而紧蹙的眉,时而狰狞的面庞,时而超脱的眼神,显然已经在脑海中上演了好几出大戏,且是要破罐子破摔中途罢演的趋势,这才主动问了句:“你的【若水】是跟谁学来的?”
逐晨听这问题顿时心虚,撇过眼神,摸着耳朵道:“是……”
“不是大魔。”风不夜说,“大魔没有这样诡谲的功法,魔界也不会有,更不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你对着不同的人,用了不同的借口,不摆明了要让人拆穿吗?”
逐晨心说,像怀谢师兄这种自家人那都是睁只眼闭只眼,那些一听她说话就开始琢磨打假的,她连敷衍的耐性都没有,管他们信不信。
“那我也是……”逐晨说着底气充足,扬起下巴道,“跟你学的!”
逐晨想,自己这一朝的叛逆,怎么都该算一个不知礼数吧,风不夜骂她两句是轻的,但说要打,肯定舍不得。他从没亲自动手教训过徒弟,顶多命人过去面壁。
朝闻离不开她,她不能面壁,因此有恃无恐。
岂料风不夜只温和地道:“我不知你从何处找来的功法,这种陌生的术术还是少练。我见它虽然好用,但灵力运转复杂无常,寻不到来由,若出了什么问题,我恐不能及时救你。”
“你初学这类功法时,想来有自己的考量,师父知道,你原先日子过得不易,这也是无奈之举,是师父疏忽,亏欠了你。”他熟稔地抬起手,又想起逐晨如今已经长大了,本想落到她头上的手掌往边上一偏,最后只搭在她的肩上,语气中也带了点不容置疑的严厉,说道:“这种入梦的法术,决计不能再用。我从不曾听闻世上有哪种修炼的路数能叫人影响他人的梦境,多半是什么损耗神魂的禁术。你年轻,切莫图着贪玩犯了大错。”
逐晨叫他一番话说得自惭形秽,左侧肩膀也觉得异常沉重,嚅嗫着道:“您不生气我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