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用放牛的方法,把它赶回到城里去。
岂料那魔兽暴躁发狂,一路横冲直撞,跟点了火的炮仗似的,冲得又刺激又响亮。
众人玩得开心……不是,受它挑衅,决定教训一下那嚣张的崽子,叫它知道,自己是逃不出人类的手掌心的。
结果一个兄弟下手不稳,一剑落在界碑上,不过是轻巧的一击,那块巨大的石头竟从中间连着山脉开始断裂,再之后就是逐晨知道的事了。
一群人一唱一和,脑筋灵光,互相补充着将事情说清楚。反思做得还是挺到位的,愣生生把逐晨给听笑了。
她叹服道:“你们这么多人,连只边牧都比不上!”
夜倾窥觑着梁鸿落墨黑的脸色,知道如今只有逐晨能救自己,赔着小心,胁肩谄笑道:“什么是边牧啊?”
逐晨指向前方,众人齐齐举起双手,一副惶恐至极,已然知错的反应。
这装可怜的样子倒是跟狗子学了十成十。
逐晨准备好的训斥噎在了嗓子眼,她走到界碑前面,抬手遮掩日光,朝山石上望去。
那细小的裂缝跟蛛网般蔓延开去,界碑上方已差不多被裂纹密布,整个光色都黯淡了下来。界碑底下,浓重的魔气仿佛喷涌的温泉,凝成实质的黑流不断朝外喷出。
这事态哪里能用糟糕形容?
逐晨抬手用力抹了把脸,无奈呼道:“你们!”
夜倾抗辩了句:“这界碑自己有毛病,不能全赖我们。平日脑子发抽的魔兽可没少撞这石头,不见它坏啊。怎么我等一碰它就裂了?又不是陶瓷做的。”
逐晨当然知道这是界碑自己有毛病,而且是早有毛病了。风不夜炼化了山脉中的龙魂,对它又是沉重一击。魔修们那无意的一剑,只不过是最后的一根稻草。
她思来想去,还是那个答案。不关她事,她也管不了,挥挥手道:“算了,回去吧。”
夜倾等人站在原地,没敢松半口气,说:“不能回。”
“怎么?你们还要留在这里赎罪吗?”逐晨指着那块红石说,“这界碑要真是你们打裂的,你们能大言不惭地吹上三代了!”
“要抓魔兽。”夜倾喉结滚动,声音低下去,“不然我们就没有三代了。”
梁鸿落的一双眼睛像是点了火,听他还晓得识时务,好歹熄灭一点。
逐晨才不管他们自己闯下的祸,随意道:“那你们慢慢抓吧,记得回来吃晚饭啊。大哥,我们先回吧。这里风沙大,怪脏的。”
·
到了晚间,所有人都知道魔界界碑已经损坏。毕竟原先照耀着天际的红光整个Yin暗下去,黄昏之际,更是彻底被夕阳所覆盖,淡得快看不见了。众人想装不知情也有些艰难。
逐晨正式向百姓宣告了此事,叫大家最近小心。魔气恐怕会沿着界线朝朝闻涌来。最近见到脸生的魔修,记得保持戒备。有意外马上喊人,万事小心应对。
她没说界碑破裂的原因,众人自然想不到别处去。那帮魔修见她不拆穿自己,也不敢说实话。
他们冷静下来后想好措词,胡乱扯了一通,说他们本来是在边界处给大家抓魔兽的,结果地面突然开始撼动,紧跟着界碑“咔嚓”一声裂了开来,将他们的魔兽都给吓跑了,以致于梁鸿落十分不高兴。
他们为了补救界碑,试着往里面灌输魔气,遗憾的是,没有多大成效。
界碑毕竟是借由天地山川灵脉打下的灵石,纵然联合天地间所有的修士,恐怕也修补不回去。
彻底碎裂只是时间问题。
普通百姓一时体会不到界碑碎裂是个多严重的问题,但都很好奇界碑碎开的那个“咔嚓”声究竟有多清脆,拉着魔修们津津有味地讨论了一阵,感觉此生的阅历被极大地丰富了,心满意足地回去吃饭。
中年修士本被这消息吓得栗栗危惧,想连夜逃回宗门去,目睹了朝闻众人的反应,复又怀疑起自己来。
是他杞人忧天么?这真不是个大事?
他将这问题抛给了逐晨。
“这不废话吗?”逐晨仔细端详着他的小脑袋瓜,“那可是魔界界碑啊,你当是什么丢着玩儿的东西?你没瞧见整片天都要黑了?”
修士嘴唇翕动,问道:“那……你的自行车还要吗?”
逐晨理所当然地道:“要啊!”
“这时候你还想着几个轮子呢?”修士激动地说,“赶紧跑吧!能跑多远是多远!”
逐晨眨了眨眼睛:“跑哪里去?”
魔君跟道君都在这里,还有什么地方能比朝闻更安全?
“你看啊,这界碑是不可能自我修复了,到时候哪哪儿都一样,不分你我,你也无处可逃。我朝闻起码有田有地,还有一帮魔修兄弟,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城镇怎么能就这样扔了?”逐晨搭着他的肩,语重心长道,“不要关心天哪日塌下来了,总归是你逃避解决不了的。若真有事,我朝闻首当其冲,必须得想办法挡着。所以就是天塌地陷,人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