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道:“他敢!老子虽然只是参将,但手下的兵和几个千总都是老子兄弟,他们乃是边军Jing锐,想要老子的命,也要看他们答不答应。”
商澜明白了,此人活着比死了有用,所以黑衣人要留着他的命。
“也 就是说,昆山下驻扎的兵是葫芦兵,边军并不在此地。”王力说道。
龚守义道:“对,从前几年开始,任博扬 就养了好几百葫芦兵,都是各处挑出来的Jing锐。说是为了大夏,其实 就是他娘的私兵,我擦他八辈祖宗!”
商澜道:“关于任博扬谋逆,你还知道什么?”
龚守义道:“本 就不是一路人,老子能知道什么?”
商澜 就叹了一声。
一旁的王力小声说道:“敢情白忙活了。”
商澜道:“老王你是不是傻?”
李强赞同地“嗯”了一声。
“对啊!”王力这才想起来,他们何止是救了龚守义,分明掌握了一支千把人的军队好不好?
龚守义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又道:“听说桂西的高将军与任博扬关系不错,两省若是连成一片,形式还真不好说,%&*@!”他又爹了娘了的骂了好几句极脏的话。
商澜只当没听见,开始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力试探道:“这么大的阵仗,你 就没听到什么风声,京城里的某个王爷 就没来过?”
龚守义道:“唉,军里 就是这样,拉帮结派。我倒是早 就知道那帮小人一心一意地围着任博扬转,却从没想过他们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其实边军将领的家属都在京城,目的 就是为了掣肘边军。
但这些人计划周详,又有那么多葫芦军隐匿在京城,只怕那些家属早 就被撤出来了。
龚守义性情耿直,有武艺傍身,与任博扬不是一路人,所以早被排除在外。
商澜想通其中的关窍,心中稍稍安稳了一些,手脚并用,慢慢游了起来。
“诶,你们是干啥的,朝廷派来的?”龚守义发泄完怒火,终于想起商澜的来意了。
商澜道:“我们是锦衣卫。”
“擦!”龚守义又骂一声,“这回行了。我死了不要紧,不连累家人 就行。哥几个回京后,可得给我做个证,谋逆的是他们,可不是咱。”
商澜道:“这个好说。”
龚守义放了心,笑道:“我 就说嘛,身上有铳的不能是一般人。小兄弟,我觉得你那铳不错,回去后给兄弟看看呗。”
商澜道:“铳是皇上给的,不能随便显摆,不然视同谋逆。”她这话是试探,也为彰显身份。
龚守义吓了一跳,“皇上给的?小兄弟到底什么人啊!”
商澜笑道:“自然是能见皇上的人。”
“得,我不问了还不行吗?”龚守义识时务,偃旗息鼓了。
天亮了。
晨雾笼罩,视野受限,但因为安静,商澜能隐约听见林子那边洗漱聊天的声音。
商澜快游几下,来到龚守义身旁,说道:“我们不慌着进营地。”
龚守义转过头,问道:“为啥?”
商澜这才看清楚他的样貌,方脸,虎眼,浓眉,厚嘴唇,一看 就是个忠
厚诚恳的汉子。
她说道:“你走了好几天,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
龚守义于四天前被任博扬诳到昆山,这期间变数太大,不得不小心从事。
龚守义道:“唉,他们要是那么容易叛变,那帮狗娘养的早 就杀了我了。”
他话虽然那么说,但动作慢了不少,说道:“也行,咱们小心着些。”
半盏茶的功夫后,四人上了岸,小心翼翼地进了小树林。
小树林里没有埋伏。
这说明龚守义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四人进了营地。
士兵们见龚守义如此狼狈,都吓了一跳,纷纷上前询问。
龚守义也不瞒着,把情况给大家交代了一遍。
“娘诶,谋逆了。”
“图啥呢?”
“任大将军跟皇上有仇吗?”
“没听说。”
“咱们怎么办?”
“不知道,看老龚的吧。”
“对,老龚为人耿直,总不至于诳咱。”
……
先是几十人,然后数百人,大家把四人团团围住,议论声不绝于耳。
龚守义道:“兄弟们,大夏根基稳固,武器Jing良,不管谁谋逆咱都不能掺和。我 就一句话——送死的事咱不干!”
“对,送死的事咱不干。”
“那 就好,咱 就跟着龚将军。”
“对,我们 就跟着你。”
……
龚守义又说几句场面话,让士兵们散开了,带着商澜等人去换衣裳。
往主营帐走的路上,商澜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