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撑开的后xue空虚得一张一缩,陆旋伸着脖子,胸腔里被顶上来的气正不上不下地吊在那儿。
“咚”地一声,部队的单人铁架床轻微震了震,“唔……”一道呻yin从身后传来。
被漫上脸的情欲折磨着的陆旋,听到这声呻yin,猛然清醒过来,他突然意识到刚刚顶着自己身后狠狠贯穿的是什么人,不是身强力壮、欲求不满的艺,而是一个怀着九个月孩子的孕夫!
他自己也怀过一个孩子,知道孕后期腰腹时常会酸会疼,而且怀着孩子的人最忌腰腹用力,刚刚申经艺的那一阵猛攻想不用想会发生什么。
陆旋猛地转过头,只见申经艺整个人歪在床头,一只腿撑着地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床外,他的五官全皱在了一起,上齿在下唇边上咬出了一圈血痕,微微前勾的头重重往后一靠,发出一声难耐的吼叫:“呃啊……”
陆旋被他这动静吓得不轻,忙爬过去 ,搂住申经艺的后腰,手在他隆起的腹部上按了按,肚子已有下垂弧线,说明孩子已入了盆,而且看这情况入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生产日估计就在这几天。
想清楚这些,陆旋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心又提了起来。这儿是军区,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申经艺是家属再说他和陆旋的上司有些交情,有时候想陆旋想得紧混进来睡一晚上,那上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谢乐城就不行了,他和军方的关系没搭也不是家属,要进来还得往上报几个级,等批下来孩子都生俩来回了。
虽说部队里也有男生子科医生,可那唯一的医生本职是在肛肠科,只是因为部队里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坐这个男生子科才找了这么个“差不多”顶上的,实际上他除了从妇产科医生那儿现学来的接生常识外,对男生子是一点都不了解,对意外情况的处理可能还不如陆旋。
可陆旋还是要把申经艺送到部队医院去 ,不为什么只是医院的环境至少比宿舍要好。他跳下床,将孕夫装上仅剩的几颗也 给扯了,捞起椅子上的作训服,衣裤一起往身上套,套完了一撩衣摆,走到床边把申经艺的胳膊架在脖子上,说:“哎,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啊。”
说完,揽着申经艺的背,要 把他撑起来,可他抓着床头的铁栏,摇摇头咬着牙双目赤红地说:“我不去!放开我!陆旋你是不是不想承认这个孩子!”
“因为他不是你怀的?他是从我……从这个恶心的身体里爬出来的!”申经艺双目如勾狠狠攥着陆旋的喉,“你恶心了,是不是?你就是因为它,才离开我的是不是?!”
陆旋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一瞬间的愣怔,喉结干涩地动了动。 艺总是疯狂而具有攻击性,也经常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可这是陆旋第一次实实在在感受到他的恨意,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浓浓的悔恨与耻辱。
陆旋摇摇头,张了张嘴说:“我没有不喜欢它,也没有觉得你恶心,你……你们都是我爱的人,我怎么会……”
“你说谎!”申经艺吼得一声打断他,“我会让他在我肚子里长大,就是因为你说过会和我一起养它,可是你不仅几个月不见我,还要让别的男人来给我接生,我告诉你陆旋,不可能!你要是敢把我带去医院,我就不生了!就是让它憋死在肚子里,我也不会在别的男人面前生下他!”
“啊……嗬哈……哈……”申经艺疼得满床直打滚,他手用力推着肚子,似乎想要把这个折磨人的东西从自己身上推开,可这东西稳稳地吸着他的身体,不断地收缩,他的身体在颤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耳边陆旋说的话断断续续,他快要就此进入无知无觉的状态。
突然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他猛地睁开眼睛,铜铃般盯着陆旋,陆旋避开他的肚子压着双臂将他固定在床上,没想申经艺忽而双臂使尽全力一挥,将陆旋推得往后退了几步撞在墙上。
申经艺单只肘撑床侧身挣扎着坐起来,双眼仿佛映着血光,他抱起早已乱成团的被子往旁边一抡,狠狠咬着牙下嘴唇翻起,吼道:“陆旋!我Cao你……你敢走一个试试!”
“乒铃乓啷”被子将床头柜上的杯子、台灯一胡噜扫了下去。陆旋前探的身子僵在了半空,无声地看着申经艺将床上东西泄愤似的扔到床下的身影,直到他扔得没什么可扔时,才长叹一声,走到床边,抓住申经艺的一只胳膊,不管他乱挥的拳,半强硬地将他的头摁进怀里。
申经艺头被揽进他怀里,双拳却轮换着砸他的后背,可陆旋不为所动,久经锻炼的身体依旧挺拔地站着,声音却温柔无比,他说:“艺,我不走,我会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一直在你们身边的。”
落在陆旋后背的拳渐渐慢下来,申经艺额头抵着陆旋的胸腔,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的拳停在陆旋背上没有砸下去,张开手掌慢慢摸索着环住陆旋的腰,他贪婪地吸着陆旋的味道,干净的作训服上还残留着洗涤剂清新的香味。
他们就这样一坐一站、一个在床上一个站地上,静默无声地相拥着,仿佛想将这一刻定格成永远,然而世上没什么是永远的,何况是即将到来的分别。
“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