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术很好奇,她一直和他坐在马车内,她是怎么辨别出阳关和Yin关,又是从何时起确定他们已经踏入Yin关入口,这些他都想不明白。
月初撩起车帘,外面的雾气更浓了,几乎一丈之外便什么都看不见。
周围的温度变得很低,白术拿出厚实的大氅披在她身上,眸子微眯,看向雾气中一闪而逝的黑影。
Yin关有什么?白术突然问道。
月初淡笑不语: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宋沉寒:一点也不想知道怎么办?
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这辈子竟然要跟着这么恐怖的两个人走鬼门关
白月初是神秘的。
白术坐在马车认真看着她平和的神容,内心突然漫上一阵不可名状的无力与惶恐。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白月初这个人好像真的如传说中一般,拥有令人恐惧与绝望的实力。
虽然四国都是信奉神明,如今把持朝政的皇室更是挂着君权神授的帽子,但稍微明事理的人都知道,这只是统治者掌管百姓的借口,这世上并没有神,也没有鬼怪。
至少他生来至今,从未见过什么妖魔鬼神。
可是她正在一点点打碎他二十多年慢慢建立起的世界观。
马车慢悠悠地往前走,枣红色的大马如同被看不见的人驾驭,笔直行进。
而在两国交界的一线峡谷之处,巨大的雾气从地表慢慢逸散,将整座峡谷慢慢笼罩在内。
候在两侧高地埋伏的刺客看着如同有生命力的雾气铺开,惊讶道:这都快中午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
白月初呢?不是说早就从客栈出发了吗?
是啊,按照他们的脚程应该早就到了
再派人去看看。
马车内的宋沉寒趴在车窗边,发现视野越来越开阔,目光在前前后后晃过,最后落在路边的清研的花盏上。
他好奇地问道:白小姐,这路边怎么只有一种花啊?还全部都是白色的。
白术也发现了这一点,这种白色的花很奇怪,只有根jing和花盏,没有叶子,在黑暗中似乎散发着光。
这种花叫碧落。
月初托腮看着车窗外的白花,勾唇轻笑道:这花可不是白色的。
可明明就是白色的啊!
白术将不解的目光投注在她脸上,月初回望着他,抿唇笑道:你们回头看看。
宋沉寒和白术回头震惊地看着如鬼魅般在后面疯涨的花jing,道路两侧的根jing纠缠在一起,结成一道拱顶,散发着白色荧光的花盏一点点化作幽蓝色,花盏从jing秆一段坠落,然后慢慢舒展着花瓣,如同灵蝶一般往他们的方向飞来。
好漂亮。
宋沉寒像伸出手去触碰,被月初拽着衣领拉回车厢。
月初凝眸提醒道:可远观,不可亵玩。
白术也收起蠢蠢欲动的手指,问道:为什么?
这些花,会夺命。月初看着满天飞舞的花盏,照亮了他们的来路和去路,低喃道,美丽的东西,总是危险的。
碧落,是只生长在Yin关入口的花。
就像传说中的彼岸花,属于黄泉之花。
月初笑眼弯弯地看着两人:你们记住,若是见到这种花,Yin关就一定在附近。
为什么之前从未有人提到过这种花,甚至是Yin关?白术一头雾水。
月初:因为见到这种花的人,都被迷惑着走进了Yin关,成了碧落的养料。
除了我,我还未见过谁能活着走出Yin关。月初淡淡叹了口气,至于Yin关何时出现,何时消失,其实我也不太懂这个规律,只是知道Yin关将出现,我会有感知。
想走Yin关,也要看运气。
对于她来说,Yin关只是另一条通往目的地的通道,比阳关的路更安全而已。
在Yin关,她不会受到攻击和伤害,走阳关,还得面对鬼蜮计俩Yin谋刺杀。
白术这才恍然,缄默不言地看着从他眼前飞远的碧落花盏,惊愕道:你昨日便知Yin关即将出现,所以才要求今日一定要离开白野?
月初看着他恍然大悟的神色,微微颔首:正是。
她早就知道有人会刺杀,岂会自大地继续走阳关道,进入刺客伏击的包围圈。
若是没有Yin关可走呢?白术心中惊疑不定,但又好奇她原本的算计,你打算怎么穿过两国边界?
月初定定看着他,歪歪脑袋,眉弓轻轻一挑,笑着谑他:你猜。
白术被她噎得无话可说,宋沉寒拢紧了身上的披风,觉得寒意深重,吐出一口浊气:好冷。
马车走了也不知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日光,那些漂浮的荧光花盏已经全部消失。
白术和宋沉寒站在马车边,看向他们的来路,远处高大的远山和幽深的峡谷依旧被大雾笼罩。
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