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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审美也不行。”贝奚宁只想到这么一个借口,犹犹豫豫地说,“我怕……”
“没关系。”楼爵慢悠悠地说,“你审美再怎么不行,也总比我的青青大草原好。”
贝奚宁:“……”
倒也是句实话。
“那就麻烦你了。”楼爵微微低下头,伸出手在贝奚宁肩膀轻轻按了下。
经过几天的恢复,贝奚宁鼻子已经通畅了,能闻到淡淡的清冽草木香,再看着眼前放大的帅气脸庞,不自觉就被蛊惑了:“好。”
楼爵满意起身,转头叮嘱张阿姨照顾好贝奚宁,要盯着她吃药,别让她做什么太费力的事,别玩得太嗨,别晒着别冻着……
贝奚宁一瞬间感觉自己只有汉堡那么大。
“我从来没见小爵对谁这么用心过,可算是开窍了。”等楼爵离开后,张阿姨喜滋滋地对贝奚宁说,“不过贝贝你值得,你俩都特别好,天生一对,人间绝配……”
“咳咳。”贝奚宁特别怕张阿姨这一套一套的词,“张姨,王叔,我们还是去看看花园吧,趁着现在太阳还不晒,早点把活干完。”
几人来到花园,王叔问贝奚宁的意见。
“先把草都除了吧。”贝奚宁对这个确实不擅长,准备等下补补功课。
反正楼爵不喜欢这些草,全除掉肯定没问题。
跟张阿姨的外向不一样,王叔性格非常内敛,二话不说就开始干活。
“可惜这些草。”张阿姨在旁边摇摇头,“花那么多钱种了也没多久……”
“这些草是特意种的?”贝奚宁愣了下,她还以为是自然生长的杂草。
“对,小爵之前说,草比花好打理,就全种了草。”张阿姨说,“去年才种的。”
贝奚宁:“……”
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楼爵独特的心思,还是该感叹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想种花种花想种草种草。
贝奚宁想了想,还是给楼爵发了消息。
【贝贝贝贝:我听张姨说这些草是你去年特意种的,真的要全部除掉吗?会不会太浪费?】
【楼爵:必须全部除掉。】
看到这句话,贝奚宁又想起他说“大草原”不是啥好词的表情,就忍不住好笑。
【贝贝贝贝:你一个不婚族在意绿不绿干什么?】
楼爵沉默了许久,贝奚宁以为他不会回消息了,手机才响了一声。
【楼爵:没有男人会不在意这个。】
好吧,贝奚宁也懒得跟他多讨论这个问题。
【贝贝贝贝:那你喜欢什么花?】
【楼爵:我没有喜欢的花,就种你喜欢的。】
【贝贝贝贝:那多不合适。】
【楼爵:别人为女朋友一掷千金,我只是种了点花,有什么不合适?】
贝奚宁猜他是做给陶书筠他们看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转念一想,反正楼爵自己也没喜欢的花,那种什么对他来说倒也差别不大。
她不再问楼爵,转头跟张阿姨和王叔打听陶书筠他们喜欢的花。
王叔是家里的园丁,替他们管理了很多年的花园,对这些自然很清楚。贝奚宁上回去过他们的大别墅,也对那边的花草有印象,综合一下就差不多了。
其实花园也不需要太多设计,反正王叔是专业人士,贝奚宁也就是负责选一下具体种哪些品种,然后试着排列一下。
“我来画个图看看。”贝奚宁最近都很喜欢晒太阳,坐在外面试着画布局图。
下午,楼爵不到五点就下班回来了,车子没多少油,何叔在门口将他放下,直接掉转头去加油。
王叔还开着除草机在除草,动静挺大,张阿姨在厨房准备晚餐,没人注意到楼爵推开门的声音。
楼爵进门后一眼就看到贝奚宁坐在花园旁,手里抱着个板子,很认真地低头写着什么。
她今天穿着宽大的白色卫衣,越发显得身形纤细,皮肤白皙,金色夕阳在她身上洒下一层柔光,影子在身后被拉得很长,看着就像一幅漂亮的油画。
楼爵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蹑手蹑脚走到贝奚宁身后,偷偷看了眼。
贝奚宁不是在写字,她在画画。
画的火柴人。
一排火柴人。
特别特别丑的火柴人。
每一个的丑法还都不一样,第一个脑袋上一团黑,最后一个张牙舞爪,头顶三根嚣张又可怜的毛,一整排看下来,别的变化不大,头发是在依次减少。
楼爵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脑袋上浓密的头发,有点纠结。
看到贝奚宁在画人,他当然希望她画的是自己。这说明他不在的时候,她至少有想到他。
可是她画的这个人……楼爵打死也不信是自己。
贝奚宁没注意到身后站了个人,又换行抬头继续画,还是一样的画法,楼爵担心小人最后三根毛都保不住,急忙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