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一剂药灌下去,是救人还是杀人?又或者,”孟馆长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治不好直接火化,从源头消除病毒,才是你的最终目的?”
“你血口喷人!”林馆长气到骂脏话。
他冒着生命危险,自愿前往第一线救助病患,怎么还被人怀疑图谋不轨呢?
“算了算了。”其他医生和稀泥,将两人拉开,“都是为了救人。有什么事好好商量,有什么话好好说。”
“跟她没法说!”林馆长不想搭理孟馆长,“都火烧眉毛了还慢慢调理,安的什么心?”
“其实也不慢,最多三天出结果。”孟馆长认真表态,“一剂药生,一剂药死,风险太大,我不希望有人拿病患生命开玩笑。”
“三天?”林馆长冷嗤,“你看看重症病人等不等的到三天!”
“那就分类治疗。”孟馆长改口,“重症的先征求当事人意愿,愿意搏的让他们搏,不愿意的喝药吊着,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轻症患者保守治疗,没必要冒险。”
……这话听起来倒还像样。
林馆长面色缓和,刚想说什么,就见护卫队穿着防护服,拎着木桶,一边跑一边喊,“喝药了,喝药了!”
孟馆长把人拦下,眉头皱的死紧,“什么药?”
“云杉给的配方,大家伙一起熬的药汤,说能治鼠疫!”护卫队成员兴冲冲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旦跟“云杉”这个名字牵扯到一起,他就觉得信心百倍。仿佛手里拿着的是神药!包治百病!
云杉给的?
孟馆长稍稍放心,不过还是多嘴问了句,“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副作用?没听说啊。
护卫队成员想了想,不确定道,“可能会昏昏沉沉睡一觉?”
孟馆长,“……”
这算什么副作用?
孟馆长把路让开,“去送药吧。”
护卫队成员应了声,匆忙赶路。
在场的几名医生互望一眼,悄悄跟上去。
只见一名重症患者发着高烧,关节疼痛,脸色难看的像是随时可能闭眼。
“把人扶起来喂药。”林馆长边说边上前帮忙。
护卫队成员从木桶里盛了满满一碗药递过去。
重症患者呼吸急促,艰难地将药汤一口、一口吞下肚。
“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一点?”其他医生问。
“唔……好像没那么疼了……困。”说着,重症患者眼一闭,头一歪,睡着了。
医生们,“……”
慎重起见,林馆长重新诊断。过了一会儿,他神情复杂,宣布,“病人正在退烧。”
高烧是由鼠疫引起,退烧说明病情在好转。
“药汤真的管用。”孟馆长眉目舒展,眼中带笑,“不愧是云杉。”
她跟姓林的争执,无非选择不同。
一个大胆出手,打算尽快控制住疫情。一个保守治疗,希望挽救更多人性命。
可云杉,熬煮的药汤疗效比重剂强,治疗过程毫无危险,同时兼顾两个方面,直接把她跟姓林的比下去。
孟馆长此刻甚至在想,她跟姓林的到底在吵什么?声嘶力竭,恨不得打一架,到头来却是白费功夫。
“待会儿排个班,大家轮流休息。”
事情告一段落,孟馆长露出一丝倦容,但仍强打起Jing神,“要是有病患病情恶化,记得把人叫醒,用治疗异能抢救。”
先前没用,是因为需要救治的病患太多,异能几乎耗尽,急需喘口气。
微微一顿,她说,“林馆长岁数大,经不起折腾,先去睡。”
他们吵架是因为认定自己的方案更合理,于是坚决捍卫,据理力争。可一旦有更合适的治疗方案出现,便会摒弃前嫌,共同努力救人。
林馆长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配合地走向休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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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药熬了一锅又一锅,囤积的柴禾都快用尽。右义又是调集物资,又是安排人手,忙的团团转。
庆幸的是,情况总算稳住了。
疫区传来消息,病患正在缓慢康复,新增病人正逐渐减少。
“神医,这次多亏了您的配方!”右义发自内心地感谢。
云杉驻足远眺,“事情还没结束。”
右义:?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营地南边出现一只巨大的灰鼠,个头足有四米高。此时红着眼,眸子里满是暴虐的情绪。
尾巴一甩,一座建筑应声倒塌。
“这是?”右义惊了。
下一秒,黑色腕表跟疯了似的“嘀嘀嘀”个不停。
扫了一眼,内容大同小异。都在说灰鼠群混进营地,到处袭击居民,造成sao乱。
“快去救人。”云杉催促。
“好。”右义没多想,当即听令,带队前往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