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甚重,这一拳差点打碎我的肩膀骨,这半只臂膀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不能恢复了。”
万志不放心的伸手检查了宋楠的肩头,确认没有脱臼骨头也没有碎裂,这才放心。王勇笑道:“大人武技见长,谭佑以前便号称勋戚中第一勇武之人,现在这个称号恐怕要换人了。”
宋楠看着谭佑的尸身轻叹道:“勇武确实勇武,单以气力而论,你二人怕都不如他,但就是没什么脑子。口口声声说没机会给他,给他机会他却罔顾,平白断送了他的一家子,本来他若见机,起码也是个知错能改阵前倒戈,这下倒好,成了叛军死党了,哎。”
万志啐道:“自作孽不可活,他既死在大人手中,他府中之人是一个不能留的。”
宋楠默然,他知道万志的意思,那是防止谭佑的后人仇视宋楠,将来或有后患。宋楠也不便多说什么,这时代就是这么残酷,像谭佑这样的情形,家中男丁抄家问斩,女子充入教坊浣房为奴为婢实属正常,也是大明朝的律法所规定的,倒不是自己执意要铲草除根。
“万志率一千人打扫战场,看押俘虏,严守皇宫;王勇随我出宫攻击正阳门腹背,正阳门处怕是已经打得如火如荼了,咱们须得助英国公一臂之力。”
“遵命。”
万志王勇迅速整顿队伍,三千多旗校死伤两成之多,刚才甬道中的短兵相接之残酷可见一斑,只短短的顿饭时间,便死伤了六七百人。宋楠也将左肩上的肿胀淤青之处用绷带包扎固定,单手提着绣春刀杀气腾腾的带着人冲出大明门来到宫前广场上。
前方远处,火光杀声依旧稠密,但忽然间前方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数百条黑影在火光中照耀下冲了过来,王勇忙大喝道:“迎敌。”
锦衣卫们忙举着兵刃严阵以待,却听对面传来女子的娇呼声:“夫君,夫君,可是你么?”
宋楠一喜,高声答应着迎了上去。
小郡主和叶芳姑在身影出现在大明门广场南端,两人手中都提着兵刃,叶芳姑手中的短剑尚自血迹斑斑,显然经过一番冲杀;当看到宋楠快步奔来的身影时,小郡主大叫一声撒手丢了手中长剑飞奔过来,众目睽睽之下跃入宋楠怀抱。
“夫君,夫君。”小郡主呜咽着,热泪流到宋楠的脖子里,弄得**辣黏糊糊。
宋楠单臂搂着小郡主笑道:“堂堂国公夫人,怎地这幅摸样,大家都看着呢。”
小郡主抬头叫道:“都是你害我们担心,都不许看,谁再看我请他吃鞭子。”
王勇孙玄侯大彪等人咳嗽着掩面,纷纷低头回避;宋楠苦笑摇头,看见叶芳姑笑盈盈的站在一旁,笑道:“芳姑不来抱一抱么?”
叶芳姑红脸啐了一口,突然瞥见宋楠肩膀上紧紧包裹之物,惊道:“你肩膀怎么了?受伤了么?”
小郡主闻言忙朝宋楠肩膀处看,但见密密包裹的绷带将宋楠的半只臂膀固定在脖子上吊着,显然伤势不轻。
“不妨事,刚才火拼一场受了些伤,并没伤着骨头,数日将养便好。”宋楠满不在乎的道。
小郡主悔的直跺脚,刚才自己猛扑过来,还用手又锤又打,那肩膀伤处也不知挨了多少下,定是疼的要命,这红皮狗居然一声不吭,倒也忍得住。
宋楠看着南边的火光和喊杀声道:“正阳门情形如何?看这样子是攻破了,否则你们也不可能冲过来。”
叶芳姑便检查宋楠的伤势,边点头道:“是,已经攻破城墙,外军溃败之后张公爷正在带领团营兵马清剿残余兵马。我们直接杀了过来接应你,没想到你也已经脱险了。”
宋楠点头赞道:“大舅哥好本事,这一回算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了,正阳门城墙坚厚无比,我本以为大舅哥不花个三两天是攻不下来的,没想到他半日便建功了。”
叶芳姑张张嘴欲言又止,宋楠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兀自兴奋道:“咱们也快些过去,可不能让杨廷和和那几名逆臣趁着混乱走脱了。”
叶芳姑道:“跑不了,杨一清大人领着团营兵马尽数出动,内城所有城门已经被控制,他们插翅也难逃。”
宋楠愣了愣道:“团营其他兵马也出动了?”
叶芳姑点头道:“是啊,正阳门城墙攻破之际,团营恰好到达,否则外军死守隘口,倒还要花一番功夫呢。”
宋楠冷笑道:“我说呢,正阳门一破他们便赶到了,可巧的很。个个比猴儿还Jing,罢了,这笔帐过后再算,先去正阳门处收拾残局再说。”
二更时分,正阳门内外的战斗正式宣告结束,城墙倒塌后,杨一清和果勇敢勇两营拿下宣武门之后从西边直扑大明门背后,不约而同的是,另外四营团营也从东边赶来增援,一时间张仑手下剩余的团营兵马尽数到齐,加上神机营的两千多兵马,竟有七营兵马,人数近五万人。
侯爷们反客为主,反倒责怪张仑没给他们下令,说他们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这才决定无令出兵,还说杨一清大人去寻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就有了出兵的想法,已经着手准备,终于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