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荔:“其实你可以早点同我说的,你是什么时候……”
后半句可能说不出口,沈荔习惯这一点,自动切换语种,用食指比划了一个动作。
“比你早一些,之前还有点担心,直到看着你一步一个脚印成长起来。”裴星洲似乎在进行着一些回忆,眸光闪动,“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替你开心,也感到自豪。就算到了这里,你也同样可以开拓出自己的容身之地。过去你都能走过来,现在原有的那些可能正在或者即将被打破,以后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
沈荔在他的话辨出了什么,认真道:“但如果所有规则一板一眼,我躲不开那些命运,能够走到今天、取得这样的进步,个人努力只能居于第三,更重要的是运气,还有身边人带给我的帮助。其实你不用担心,傅嘉延对我很好,沈家人也待我很好,他们都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如果你知道傅嘉延的下落,能不能告诉我?虽然可能会被屏蔽,但还是能找到表达的办法,我之前研究过这些,可以教你。”
裴星洲把她的细微表情纳入眼底,缓声问道:“我知道他对你很好,那么你对他,是什么想法。”
沈荔把这当作日常的聊天,像过去一样敞开心扉:“可能你不知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之前傅嘉延不让我告诉别人,离奇的版本就传了出来,可能误导了你。其实没有勉强为难,我也没有传闻那么冷漠。”
其中最多有一些欺骗,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行事跪榴莲的特权。
裴星洲敛了敛眸,静默了一瞬,然后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是吗?”虽然希望本来就很渺茫,沈荔还是感到失落。
裴星洲摇了摇头:“那些都是我根据已知信息的猜测。给我的感觉是,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离开准备,恐怕没那么容易找到他。”
沈荔叹气,连不在傅嘉延身边的人,都能观察出他离开的迹象,她最近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
“希望省选的时候,他会回来。”
裴星洲:“嗯?”
沈荔没由地多了几分肯定:“省选的时候他应该会回来,因为说过会拿金牌,也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努力。”
长久的坚持,不可能弃之不顾。
裴星洲顿了片刻,淡笑道:“好,我也相信。”
日子在递进,裴星洲于沈荔而言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有他帮忙分忧,帮忙探听傅嘉延的下落,她便能把更多的Jing力集中在备考上。
沈荔依然像过去那样早出晚归,有时晚上也不会离开机房,直接趴在桌上睡,但是第二天醒来还是会去锻炼身体。她知道在竞赛这条路上,注入了他们多少心血,浇灌了家人多少爱意。她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那对于现状的改变无济于事。
时间很快滑到省选之前。
沈荔领完准考证,准备去北门的超市置备一些考试用品,刚出校门没多远,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双肩包。
傅嘉延那晚之后就没再回来,东西一直放在寝室里。但现在,他的黑色双肩包出现在了另一个男生手里。
之所以排除同款的可能,是因为侧边的网兜里,放置着一个十厘米左右的娃娃。
轰趴那日,她抓完天使玩偶后,在邻两台的娃娃机里发现了它。虽然不是同一个系列,风格差之甚远,但大小差不多大,而且表情是玩偶中罕见的冷酷和不羁——和傅嘉延还挺搭。
她便抓来给他看了,没想到傅嘉延把那个玩偶买了下来,并塞进了一个同样……冷酷不羁的包里。
沈荔瞬间激动起来,她一直觉得傅嘉延会在省选前回来,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
直到穿过马路,走到那个男生面前,看清楚他的眉眼后,沈荔微微一愣。
少年年龄不大,五官和傅嘉延有相似之处,但不够Jing致,像是傅嘉延的低配版,眉眼中的戾气却很重。
他虽然拎着傅嘉延的包,却对其毫不爱惜,书包带时不时曳在地上,沾上rou眼可见的尘埃。
沈荔有轻微洁癖,这一幕看得尤为难受,开门见山:“请问你为什么拿着傅嘉延的包——”
少年停下脚步,歪着脑袋打量过沈荔,似乎觉得好笑:“想拿就拿了呗,他的就是我的。”
他说着,玩世不恭地把书包打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儿。
沈荔皱了皱眉:“你是谁啊小朋友?”
“我谁?我是傅嘉延的弟弟。”少年又笑了一下,只是笑得森冷,勾着书包带的手指丝毫不安分。包里放置了一些书本及生活用品,因上下颠覆震动,传来哗啦啦的声响。
傅嘉延爱惜书,虽然不会明着说出来,但哪怕是刷完的习题册,封皮依旧是崭新如初的。
“你是有多动症还是缺乏教养?”沈荔命令道,“把包给我——他没有亲人,我是他的朋友。”
“没有亲人?”少年闻言,笑得肩膀在抖,“这是他同你说的?”
沈荔好笑:“不然是你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