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子慊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栽在他娘手里。
那天,管家话音刚落,他就急忙施法把阮燕鹄和自己包了起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连门口守着的死侍都拦不住当家主母要见儿媳妇的热情态度。
他娘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时候,阮燕鹄正被他弄得一塌糊涂,模样看着好不凄楚。
站在门侧的老管家还亲自见证了,大将军夫人的一张俏脸从红光满面到面色铁青再到黑不溜秋的变化过程,一双柳叶眼也生生瞪成了杏眼,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场面。想再往里瞅瞅,诶,夫人堵着不让看,嘿,大将军也被堵门外了?
门里面,除了阮燕鹄惊慌失措地看着闯进来的人,羞耻心泛滥,还赖在他身上的人倒是一脸淡定。
“阿娘,怎么今日就回来了啊。”
禾子慊面不改色地给阮燕鹄擦干净脸上挂着的泪珠,又塞住他欲求救的嘴。这才不慌不忙地变回了原型,撒欢地扑到他娘怀里亲热。
每每他变成这样,向娘亲告他爹的状,每试每准,屡试不爽。本以为这次也能糊弄过去,可他娘却一脚踢在了他屁股上。
“阿娘,他就是……”
“闭嘴。”
阮燕鹄惊奇地发现那畜生竟然真听话地蹲在了原地,委委屈屈地瞪着他咬尾巴。
大将军夫人面色复杂地走到阮燕鹄身边,原本媚若明花的双瞳忽得有些沉重。
阮燕鹄本想着是有人来救他了,但一听来的人是这畜生亲娘,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眼神黯淡无光。
可这位夫人对他并没有表现出厌弃之色或者放任不管,反而帮他解开了手上的锁链,语气怜惜道:“受苦了。”
阮燕鹄有些迷惑,不知怎么回答,然而让他更迷惑的是,接下来,那位夫人一把把他抱在怀里,向门外走去。
“娘!他是我的!”
禾子慊围着她们急得团团转,想要变回人形,却发觉怎么也变不回来,心知又中了他娘的诡计。
被一个比自己体型小不少的女子轻松地抱在怀里,阮燕鹄羞耻心更甚,面色绯红,想要下来走,身体却像是中毒了般,瘫软无力。
听见门内有人踢踏,老管家战战兢兢上前开门,就看见他家小少爷咬着夫人的裙角不放口,虽然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少爷的这般可爱的形态,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夫人手上的一个被包着严严实实的男人。
还好只是个男人,老管家刚松了口气,瞥见后边将军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这才心口一紧,意识道,男人?!哪冒出来的野男人??夫人还是少爷的???
阮燕鹄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但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即使面容被那位夫人细心遮掩,可周围的目光却不容忽视,尤以后面那个胡子拉碴壮硕魁梧的大汉为主,光是看他的眼神都带有凌迟之意,杀气腾腾。
畜生似乎也瞧见这点,跑到他面前,朝着男人龇牙咧嘴,却又被他娘一脚踹了回去。
“夫君。”胡夫人避开了魁梧大汉伸过来接人的手,也不理会人家黑得发青的脸色,难得正经道。
“关门,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