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瞧见了小木墩,安分的坐下来,又觉得渴,找了瓶果汁痛饮。
如果继续升入大检察厅的话,反而要受制于人,也就不像现在这么自由了。
她龇牙咧嘴的站起身,看见裙角沾了土,俯身细细拍打,可是这件裙子裙摆不小,转起来特别好看,像山茶花灿烂。
他其实想说,旁边有个小木墩,可以不需要费力的蹲着,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终于,脚麻了。
正当南熙贞乱七八糟的想,里屋的门被推开,发出吱吱呀呀的木头声,那位客人手里拿着一大包东西,朱永勋见此立马上前接过。
李政宰还是能认识一两位政界人物,听到好端端要对郑雨盛进行税务调查,不用明说,他自己就托人问了问。
他迈进车里,火炬般的眼神目视前方,只有朱永勋有些“恋恋不舍”,走向副驾驶的步伐迈的很慢,似乎就是为了能多瞧几眼。
客人也察觉到她的到来,只是轻轻瞥一眼,眉心深深皱起,似乎不想和她有任何眼神接触和言语交谈。
就连李在容行贿受贿收押案子,都是这里面的一个连接前因后果的小环,不然凭借成长宇自己怎么会轻轻松松坐到这个位置。
像只追撵自己尾巴玩的小鸭子。
但!
门外角落低调的停靠着车辆,朱永勋刚把车门打开,余光就看见了一个缓缓走来的熟悉身影。
可他知道成长宇的一切。
“谁也不清楚怎么一回事,检察厅那帮人谁的面子也不给,听说似乎和新上任的检事有关。”
粉霞照映的小脸红红嫩嫩,眼睛湿漉漉,鼓着腮帮子慢慢咽下去。
此人就是大检察厅中央搜查部第一科长,他没有点头,谁敢乱抓人。
那人依旧年轻,永远不会变老,还是像当年小姑娘似的鲜艳模样。
在检察厅只有成长宇这么一枚棋子吗?
穿着黑衣黑裙,衣领处别着清雅秀丽的白瓣花蕊的菊。
谁知道最核心的部分是因为小孩子的电影投资。
一步步来吧。
当然有,一环扣一环,一局套一局,谁也别想挣开。
这一步棋的后面往往都是深思熟虑,起码斟酌到往后十年的局势。
不长大都搞出一大堆事情,长大了还得了,反正小孩子什么也不清楚,只有大人拼死拼活的忙碌。
这些局中人都在拼命的往上爬,
他在明,当靶子吸引各方目光,还有一位在暗,实际上的暗箱操作全由这位把控。
那就当哑巴!
话又说回来,这第一科长的背后难道就没有盯着他的人吗?
故地重游的客人站在屋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略顿几秒钟,看她低着小脑袋跟古代仕女那样,也没有开口。
朱永勋欲言又止,戴着白手套的手握紧又松开,真想上前帮她把灰尘拍掉,可还是板着一张脸没有动弹。
所以她姿势别扭的想拍掉屁股下面的灰尘,却扬起地上更多的土,越拍越多。
进可退攻可守。
本次的升降表面看着很普通,其实内里有非常大的联系,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第二次长检事,这个位置基本已经做到顶点了。
喝完还小小的打嗝。
真希望熙贞永远不要长大。
真厉害。
也就是说——只要成长宇敢不听话走错一步,这第二次长检事的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不然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说抓人就抓人?丝毫不把国税厅那帮人放在眼里?
不经意儿的透露出一丝丝不耐烦。
直,像钢铁,像硬棍,他面无表情的守卫在屋子外面,可是眼神时不时的飘到小姑娘的乌黑头顶。
她连忙站的端正,拘谨恭敬的双手放在身前鞠躬行礼,想着应该叫声总统好,但是这个地方想是秘密来的,这么光明正大的喊……显得她没脑子。
“乱成一团?”
他脚都不麻吗?
谁也没有发现,后座的客人悄悄的扭头,眼角余光只瞄见了那黑鸦色诡丽的裙角。
“现在国税厅乱成一团,正在接受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的审查,自顾不暇,估计没有什么大事情。”
成长宇不知道他。
“走吧。”他对着身后的朱永勋吩咐,然后携带一大包衣服离开了这里。
错了。
车子渐行渐远,副驾驶的朱永勋忍不住想要扭动脖子,却听见后面传来阵阵低沉的咳声,于是也就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退到一边站稳,雍贵的眼神注视着黑车从自己眼前缓慢驶离,那后座带着细边灰色眼镜的客人侧脸冷漠。
没有她做不到的,只有她不想做的。
所以,谁让成长宇坐这个位置,想让他做什么,根本不是随随便便挑的。
一级压一级,一派斗一派,还以为政界又风起云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