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摁灭了烟头，拿着手机点了几下。
手机屏幕还黑着。
“梁碧荷你人呢？怎么这么黑？你躲哪里去了？我看不见。”
“你这回去市里，就顺便给你石阿姨带点鸡蛋下去，”妈妈还在说，“别人那么关心你，总要走动走动才好。”
快过去，也许半年，最多两三载，应该也够了吧。
底薪加提成，干得好一个月也能有四千。”
“我爸妈都睡着了。”碧荷晃了两下手机示意自己在，拿着麦小小声的
视频请求，AlanLin。
屏幕还是黑的，没人找她。
“——哦，”
爸爸的鼾声渐渐从外面响起。
和自己现在待的地方，犹如天地之别。
碧荷躺在床上，慢慢摇着小扇子。窗户开着，阳台摆着两盘蚊香，青烟袅袅，可是也根本挡不住蚊子嗡嗡嗡，叫的人心烦意乱。
碧荷拿了起来打开了微信。她调出了Alanlin的对话框，最新的那条还是她发的“你不要生气。”
手心向上找人要钱花的人，还想要什么尊严？林致远说的是事实——他不是以前的那个少年了，她也不是以前的梁碧荷。
一百万，她也是真的还不起。
他看见了她刚刚发的信息没有？是没看？还是看了不想理她？
现在是金钱关系。
眯着眼看她这边。
到时候她都三十了。
“没有，”碧荷轻声回答，“当初借的时候，我就说要借很久的。”
他似乎刚洗过澡——头发半干半湿，白色的睡袍在身上松松垮垮，露出了锁骨和结实的胸肌。挺鼻薄唇，一对桃花眼眯着，他斜斜的坐在床上，正在
“喂？”
暑假（9.我这根东西你想不想？）666提前更
林致远刚刚提那种要求，她真的办不了。
主动给林致远打电话？
“一年就算还四五万吧，十年也够把你几个叔叔舅舅的钱还清了——你同学借的那一百万，他催你了没？”
9.
视频里的男人在皱眉，声音一点都不小。
他们都是世俗沾染过的成年男女。
可是又要说什么呢？她根本就没做到他要求的事。打电话的时候要是问起来，恐怕也难堪。
屏幕却突然亮了起来。
陈子谦，明明已经分手了。
床太小，妈妈在另外一头躺着摇扇子，还在轻声说，“这边工资太少了。我准备托人去刘市镇那边找个工做——那边有个制衣厂在招工，包吃包住，
好事，”
碧荷咬着唇，翻身坐了起来，心里居然砰砰直跳。
妈妈顿了顿，又说，“给你介绍了这么好一个人。你别耍你的那些小脾气，要温柔一点，男生都喜欢温温柔柔的女孩子。”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
生她的气？就算他本来要生气，看到她这句话，也不气了。
妈妈说完了这句话，呼吸也渐渐平畅了起来。
我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碧荷看着天花板，又叹了一口气。
吐了一口气，碧荷想，那就又分手好了。
吐了一口气，手指放在屏幕上，碧荷犹豫了起来。
碧荷咬咬唇，反正一百万已经花了，她还不起。要是他又要分手——
都睡着了。
碧荷眨了眨眼，还是觉得眼角有些湿。她吸了一口气，又去看旁边的手机。
妈妈都快50了，还要去上班。碧荷想，要是这样，她还真的宁愿去讨好林致远——就算哄他开心一次丢一万，都够妈妈做两个月的工了。
爸妈睡着了，碧荷拿着麦悄声说话。
这次还好些，至少还有了个明明白白的结局。
又伸手摸了摸发硬的阴茎，男人抿抿嘴。就凭她这句话，都把他看得更硬了。
想想还真可怕。
还是想看她。
无人回复。
四千。
就当他从来没有回来过。
“好。”碧荷又说。
“我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去包包摸上了耳机带上了，她点了接通。那边很快出现了男人英俊的脸。
“那就好，”妈妈叹了一口气，“还好你还认识几个同学。你别管家里的债，我和你爸爸来还，你好好和陈子谦处——你石阿姨这回可给我们办了件
他那边的背景露出酒店套房的一角，还有落地窗外的夜景，一片奢华明亮。
碧荷忍了忍，才把鼻头的酸意忍了下去，她咬唇道，“知道了。”
林致远——什么时候才会对她兴趣消失？她拿了钱，总不好问。他那么忙，总要回美国的，她又不可能跟着去——照这个聚少离多的样子，新鲜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