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离、鹃!”
离鹃是聊清的尸傀,这是一具化神修为的尸傀,十分强悍,擅用刀,在江湖上颇有凶名。
聊清退了两步,下令:“把尸傀杀了!”
离鹃手起刀落,杀掉一只尸傀,那尸傀倒在聊清的脚下,顶着吕夕的脸生机全无,聊清睁大眼睛浑身发抖:“住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下令,“先把脸毁掉,再杀。”
吕夕站在那里目瞪口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屋子里一片鬼哭狼嚎,聊清虽然怒气冲天把人打得鼻青脸肿,但是没杀人,留了几具尸傀、一些证据,再将人带回师门。
他是尸傀门的大师兄,不能给门派惹祸,他便是气极了恨极了也得隐忍不发。
可是带回去后,世家来要人,王氏理直气壮的派了大能来接六师弟。
聊清这一次是第一次顶撞吕父:“师父不明白他做了什么事吗?尸傀门的门规何在?威严何在!往后如何服众?”
吕父说:“尸傀贩卖历来已久,如灵宠门派一般,只是小六没上报罢了,王氏自愿交了十倍罚金,小六立刻认错,也在刑堂领了罚,如今王氏接他回去闭门思过,也算是罢了。”
聊清咬牙切齿:“师父!您没听我汇报吗?您知道他拿尸傀做什么吗?yIn. 乐!这是正派该做的事吗?”
吕父疲惫的叹了口气:“不必再多言,此事就此打住,你押送他回王家便回来。”
这种事实在太多了,吕父见过诸多,但是没法制止,更何况王氏施压,尸傀门如今能拿得出手的大能全部陨落,又有什么办法硬气?当真要撕破脸皮吗?
吕夕愣愣的站在那里,仿佛是第一次看清自家师门的模样,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尸傀门有铁一般的纪律。
他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事不知道。
聊清咬了咬牙,终究没说出来有几具尸傀顶着谁的脸,聊清重重的给吕父磕了个响头,转身便走了出去。
几名王氏一脸轻蔑的瞧着他,六师弟还站在一旁和几名师兄弟有说有笑,吕夕也在那里。
吕夕悄悄问聊清:“六师弟犯了什么罪?听说回家闭门思过了!”
聊清抿唇不答,六师弟满脸歉意的走过来说:“师兄,过些时日再见了,前几日手头紧便做了几具尸傀贩卖并未禀报,如今被罚了。”他递给吕夕一个包囊,“这是前几日给三师兄买的法器………”
吕夕并不接东西,他的世界非黑即白,他冷冷的说:“六师弟,师门法规不可违背,你要是缺灵石师兄弟们可以借,何必如此?你的东西我不要。”
六师弟轻轻的把东西放在吕夕的脚边,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聊清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一脚把东西踢回他手上,押着他出了师门。
回王家的路上一路太平,聊清把人押到便开始回程,可走了不久,他遇见了一个人。
是当年他和吕夕遇见的魔修,那魔修修为长进了许多,比聊清修为高,聊清如今是元婴巅峰修为,那魔修是化神期,而离鹃出去执行任务并没在聊清身边。
聊清如今已经身经百战,再也不是当年的鲁莽少年,修为比他高他也并不惧怕,虽然没有带离鹃,但是他带了好几具尸傀。
然而那魔修只是跟着他,并不动手,最终聊清停下脚步:“要杀要打出来便是,藏头藏尾的魔修,连比你低阶的修士都不敢正面对抗了吗?”
那魔修哈哈大笑现出身影:“藏头藏尾也总比认贼作父得好!”
“你什么意思?”聊清拿出了剑,冷冷盯着他,他心中郁结诸多,正愁没处发气。
“你是云州苏氏的人吧?”
“我不是!我自小是孤儿,聊氏给我取的名!贼人!你有何目的!”聊清拿剑与他打斗,那人游刃有余也没杀意,边打边说。
“你知道苏氏怎么被灭满门的吗?”
“你仔细想想当年是怎么遇见你的好师父的?在哪个地界?他在追什么?”
“不知道吧?他可是在追苏氏余孽!云州苏氏勾结魔修,名门正派联盟诛杀!吕氏、王氏、赵氏、聊氏,各大名门可是出了大大的力啊!要不要我给你细细说来?”
吕夕浑身发冷,往事如碎片一般拼凑——他并不了解什么往事,但他记得在八重仙门读书时学过一首曲子,名唤《云州》。
讲的是名门正派诛杀魔修的英勇事迹,其中好像提到过云州苏氏,说他们与魔修勾结。
而聊清的记忆起点,那名死去的奴仆唤他“苏少爷”。
“你是谁?!”聊清一剑滑过,那魔修又躲开了,“你这魔修胡言乱语挑拨离间!胡编乱造!”
魔修哈哈大笑:“我乃是苏氏遗孤,是你堂兄,那日在山上偶然遇见你,见你濒死之际浑身异常,我便知道你是苏氏血脉!我胡编乱造?血脉总做不得假吧?你如此义愤填膺,可是认贼作父安然享乐惯了,舍不得了吧!”他咬牙切齿,“你便做你的名门正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