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穿着冷冰冰的铠甲,脸上也没有表情的,显得太沉闷了些。”
又有位小姐语气羞涩地说:“我看古大人更好看些,他眉眼极是俊逸,又纤腰长腿,性子也好相处的样子,他笑起来的时候,当真若春晓之花、月下湖水……叫人都不好意思呢。”
先前那声音又道:“古大人确实是位美男子,只不过嬉皮笑脸的,没半分稳重的样子,总让人觉着不太正经。”
有人不太高兴了:“稳重么你又说沉闷,不稳重么你又说不正经,当朝两位皇上面前的大红人都被你瞧不起似的。”
有人附和道:“就是嘛,这二位都还未婚,想嫁给他们的女子不知多少……可别说你没想过!”
“呸,我自然没想过,他们又不是顶顶好的,我何至于想嫁给他们!——我可不是瞧不起,我说实话罢了!”
那女子气急地辩驳道,声音听起来让江婺觉着有些耳熟。只是那女子是背对这边的,所以江婺看不到她的五官表情。
场面因这女子的话静了一会儿,然后又有女子开口,继续说着这话题。看来在女人堆里,帅哥真的是经久不衰的话题。
“我看八王爷不错呀,气度尊贵,又宅心仁厚,谦和有礼。”一个姑娘幽幽叹道,“郦姐姐看不上庄将军、古大人,看来眼光是落在皇亲了——八王爷就很不错呀。”
这话说得那女子十分气恼,“八王爷不是都成亲了吗,这你都惦记?”
“哎呀!什么惦记不惦记的,人家不是在为郦姐姐考虑么,毕竟你如今也是年纪大了……”
“所以你觉着我就该去给人做妾?”那女子怒不可遏,“你敢说这话,无非是欺负我郦家无人罢了!”
有人哼笑了一声,“这可怎么敢?你们郦府不是出了一个贤太妃么,贤太妃又受当今皇上那么敬重,虽说太妃仙逝,可是皇上对你们郦家也是极看中的。”……自然了,没有人在高位,再如何看中不过都是虚的罢了。
江婺眼看她们要吵起来了,不由得有点惊愕,看来这群小姐们也是平日里太闲了,所以一有点不同意见都能吵一顿。
啧啧啧,她要赶紧溜了。
此时又有人笑道:“要说起皇亲,为何不说说当今这位皇上呢,他也未曾大婚呀,又听说咱们皇上是少年天子,长身玉立,俊朗无比……郦姐姐,你是见过的,你说是不是?”
郦棠玉确实见过的。贤太妃还在的时候,九皇子登基为帝,却后宫空虚,郦府就想借着贤太妃的关系,将郦棠玉嫁入宫,一举稳固郦府地位。
然而即便她借着为太妃侍疾的缘由入了宫,见到了皇上,可是皇上也对她不屑一顾,甚至从没正眼瞧过她一眼,否则她又怎么会至今仍未定下婚事?因为皇上虽然不对她另眼相看,却也没对别人另眼相看,皇上一日不大婚,郦棠玉就觉着自己一直有机会的,又哪里看得上其他人?
然而有此想法的大有人在,抱着竞争对手的敌对,此时提出来,是带着讽刺意味的。
郦棠玉不甘示弱,“自然是的。我看庄将军、古大人、八王爷都比不上皇上,年少华美,清俊贵气……”
江婺听到这里心道这些人好看,难道还能好看过她家弟弟?她也歇够了,把西瓜皮一放,带着石桃站起来,就要出去了。
江婺虽然没有石桃那么高,也是比一般女子高挑的,她这一站起来,连着石桃给人的感觉就不可忽视。姑娘们讨论声渐歇,纷纷往她这边看来。
那个一直背对着江婺的郦棠玉,此时也终于回头看了眼,然后脸色就不好了。
“原来是你!”
江婺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又遇上这位曾经对她蓄意刁难的小姐。看看郦棠玉跟上次那样轻蔑的神色,她轻轻皱起了眉头。
不过她上次不怕她,这次也不会怕就是了,于是矜持而冷淡地点了点头:“郦小姐。”
郦棠玉正气不顺呢,刚好找到一个可以出气的人——她就是认定了江婺没什么身份,当然这也没错——当即就站了起来,看着她,语气冷冷地说:“怎么,这花宴不是只请了高门大家的小姐夫人吗?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了?”
这话一出,大家都不说话了,只是眼睛都在江婺身上来回扫,以及嫌恶地看着石桃。
毕竟大家族里面都讲究面子,一般带出来的丫鬟奴才都是脸面整齐、举止有礼的,免得累了家里名声。
而江婺原本就是生面孔,加上这么一个粗俗的丫鬟,看起来确实不是什么高门出身了。
一时大家看着她的目光都充满了探究。
郦棠玉看江婺不说话,遂冷笑一声,要派人去告诉主人家,欲将她赶出去似的。
江婺颇觉无语,虽然不想跟她争吵,不过想想自己既然是跟着古夫人来的,也不好丢了她的脸,正要说话,却有人先说了:“这位,可是古家夫人的远房侄女儿。”
这声音不高,却有些清冷,带着几分迫人气势。众人循声看去,看见一名华服女子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