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了?……或者说,她原是哪里的人?那天大火里发生了什么,她如何逃脱的,之后又可曾想念他们?他们,十分想念她的……
庄常紧张地浓眉紧皱,继而又想到,皇上想必比他更急切,这事儿要先告诉皇上,还是先见了她,直接带她去见皇上?……不不不!
庄常突又猛地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知道会不会排斥,毕竟她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子,这样唐突相见,恐怕真会吓到她的。
——还是要先告诉皇上!
庄常最后下定了决心,抬头再看小院门,才发现门竟然是锁着的。
林娘子,也就是曾经的春雪,一直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此时解释了一句:“江姑娘怕是上街去了,没多久便回来的,你……庄将军要找她,不急在一时。”
春雪说完,再看他一眼,又低声劝慰了一句:“您衣裳shi了,先回去换了罢,当心着凉。”
刚说完这个,就见婉顺姑姑严厉地看她一眼,她忙低了头,咬唇。
庄常没注意到春雪的神色,只点点头,郑重嘱托:“我去去就来,还请二位代为关注一下,她……十分重要。”
婉顺拉着春雪,颔首道:“侯爷放心,我们就在这看着。”
庄常再深深地看了一眼院门,才翻身上马,一路冒着雨快马加鞭,直到了宫门才停下来。
他下了马便大步流星地走进去。
宫里执守的侍卫都是军中Jing兵选任的,都知道庄常的身份,又见他脚步匆匆,脸色严肃,显然是有急事,都不敢耽搁时间。
身上甲胄沉重,发出一阵阵金属碰击声。庄常走得极快,却恨不得再快一点。
好不容易走到御书房,经內侍通报,他大步走进去。
御书房只有皇上一人。
清俊贵气的少年静静坐在桌后,难得没有在批阅奏折,手里拿着一只月白荷包,垂眸默然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庄常看到了那荷包,眼神一黯,却觉着自己知道皇上在想什么,他单膝跪了下去,忍着心中的激动,哑着嗓子喊了一句:“皇上!”
新帝抬首,一双漆黑的眸子微微眨动,沉寂的湖水起了一丝波澜似的,轻声道:“你回来了?正好,有件事情朕要……”
“皇上,”庄常第一次有些放肆地打断了他的话,抬头看着他,声音因激动而有些不稳起来,“皇上,她……就在京城,臣已找到她的居所了。”
啪。
少年手中的锦囊落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他看见自己的手都微微颤抖了。
他猛地站起来,一贯暗沉的眸子亮起了光芒,直直地看向庄常,声音仿佛怕打破了梦境似的,轻轻确认道:“真的……?”
庄常重重地点头,“这是婉顺与春雪亲口所说,就住在她们隔壁,已有两月时间。”
他听了,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好似时隔多年,才终于活过来似的,他声音颤抖着,轻轻说了一句:“真好。”
真好,她还活着,且近在京城,真好……他一时觉得惊喜,又觉不真实。
庄常抬头,看皇上愣住了,不禁有些急,道:“皇上,臣是否即刻接她回宫?”
他才回过神来,右手轻轻按住疯狂跳动的心脏,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勉强平复了些许。他拿起掉落在桌上的荷包,紧紧握在手中,摇头:“不,朕要亲自去找她。”
庄常一惊,却又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担忧,迟疑着道:“您的身份,怕不好出宫……”
他再摇头,一锤定音:“无碍,待朕去换身便服。”
庄常只好去命人即刻将皇上的马牵来。
须臾,两人匆匆出了宫门,骑马往外城而去。
新帝一马当先,即便身上仅着一身无纹无绣的袍子,满身贵气仍教人心惊。庄常紧随其后,绷紧了神经小心护卫着。
雨后天晴,阳光明媚,两人骑马过市,原是要直直往那个小院而去的。
只是一声女子惊叫传入耳中,新帝突然心有所感,勒停了马,抬眸看去——
江婺也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
今天难得有心情出来逛个街,前面在首饰店躲雨就遇到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姐,后面逛街了在酒楼吃饭,也能遇上一群人打架?打得那栏杆都坏掉了!
她战战兢兢,正要拉着石桃离开,还偏偏被人推了一把!这下好了,摔下去不死也得残!
江婺摔了出去,看着石桃惊恐的脸,自己也吓得惊叫了一声。
这变故吓得打架的那群人都惊住了,街上也惊叫连连。
街边马上的少年眸子一凝,在马蹬上一踏,借力跃起,一手便将江婺拦腰一揽,牢牢护在怀中,又在栏杆上一踩,带着她一个鹞子翻身,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骏马之上。
江婺原本惊惧交加,本以为自己要死于非命了,哪知道这一阵天旋地转,尚未反应过来,便落在一人怀中,挨着的胸膛宽阔,腰间的手臂有力,竟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