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黎先生,请您别在这里
衣物一件件零落在地毯上,逐渐失去了肌肤接触时留下的暖烫温度。炽白灼烈的光线映耀在丛林的后背,那光滑如玉的一张皮,薄得几近易碎,美中不足的是左蝴蝶骨处有道深红划痕还未痊愈,想都不必想,这样的伤痕当然是拜某位金主所赐。
丛林勉强扶着书柜壁支撑自己,纤细的双腿在承受背后剧烈耸动之际渐渐失力,好几次膝盖弯折顶到书柜壁,撞出闷响,书柜安然无恙,膝盖却撞得淤青。
她背对着黎商岩,看不到他此刻是何等暴戾凶残模样,只能凭着身体本能感受他的灼热。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本厚重肃穆的《圣经》,漆黑的封皮、鎏金印烫的字体,书脊底部能看出稍有磨损痕迹,显然是被它的主人翻阅过许多次。
像他这样的人,也会读《圣经》么?
颠簸摇晃之中,丛林只觉得眼前这两个鎏金大字越来越陌生,陌生到经字的绞丝旁看起来诡异如同蛇蝎绕行。
汹涌的浪chao起伏着,吞含了万千缕清冷月光。
良久过后,丛林又被黎商岩翻过面来。
她的肌肤泛着诱人浅粉,娇弱的薄皮之下隐隐可见紫青血管。于是黎商岩被激起了摧毁欲,一路沿着吮.咬下去,绝不容她半点分说抵抗。
她今晚和以往不同。
以往都是乖顺地任他糟践蹂.躏,今晚却挣扎得格外执着,小兽般不自量力。
她说不想在这里做,一开始只是在请求,后来直接变成了反抗。
反抗有什么用,最终不也是乖乖屈服了么。
他用指腹撬开她的齿关,有意无意摩挲她的舌尖,勾连出蜜似的津ye。
这动作很缓,温柔得足够妥帖。
丛林胸腔里燃着火焰,说不出的愤怒。
她冷冷地瞪着黎商岩,仿佛要宣战,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胆子。
不舒服么?面对她的挑衅,黎商岩却一点也不恼,反而逗小nai猫似的继续弄她。
丛林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黎商岩把她抱起来:你最近脾气见长。
我没有。丛林匀着呼吸,轻轻说:我只是很怕,毕竟这是在您家里,不是在酒店。
她怕被黎锦涵发现。
可你刚才的反应比在酒店还剧烈。黎商岩指的是她的身体本能反应:瞧,地上都shi了。你也很愉悦不是么?
丛林垂下眼帘,默认了他的羞.辱:黎先生,我现在想回学校。
黎商岩揽着她的腰,安抚性地把她拢紧了些,将她细腻的肌肤熨烫得火烧火燎:袁崇的事,就不打算解释了?
我需要解释什么?丛林嗓子有点哑,说话也鼻音重:您连关注我的闲心都有,为什么不能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涵涵想要的是什么,您根本就不知道。父亲对于孩子的成长有多重要,您也不知道。
黎商岩望着她澄澈的眸子,轻笑道:那你处心积虑勾.引涵涵的父亲,又算什么?嗯?
丛林理亏。
的确是她,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脾气见长还不承认,黎商岩宽容地笑了笑,长辈般耐心容忍她的冒失:记住,你现在既然是我的,就该本分些。等我哪天厌倦了,你才可以和学校里那些男生交往。
他说得轻描淡写。
丛林心冷了半截,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她已经做了坏事,就不配再当好人,不配为涵涵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可是黎商岩呢?
他这样的人,也配读《圣经》么?
送你回学校,黎商岩给她穿戴整齐,低低地叹:身体素质怎么这么差,才几天,又感冒了。
丛林怠倦地看着他,眼里已经没了光彩。
她此刻失魂落魄,更糟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失魂落魄。
离开书房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
黎锦涵早就睡着了,别墅二楼静谧无声,走廊的灯光柔和而昏暗。丛林是被黎商岩一路抱到车上的,因为她困乏得快要睁不开眼。
临城深夜的街道终于不那么拥堵,深黑的夜色清寥疏朗,渗着寒意。
丛林蜷缩在副驾驶座睡觉,身上披盖着黎商岩的大衣。她被大衣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小半张脸,白生生的,水嫩得像初生婴儿。
车内温度很高,因为丛林怕冷。
黎商岩有点燥热,思绪也不怎么平静。他很久没像今晚这样失控过。
开往临城大学的一路上,他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小姑娘在听到他说等哪天厌倦了那一瞬的表情。
她像是骤然被伤到。
可那又怎样。
成年人之间的交易一向如此残酷现实,她不该企图得到除了钱以外的东西,比如感情。
很快就到了临城大学。
校门口只有保安还在守着,别无旁人。街边的梧桐树在风里萧瑟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