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封有交情的朋友,众人喝了些酒,说起话来也就没了太多顾忌,期间不知怎么就聊到了秦煜封身上。
张言归举着酒杯递到秦煜封的面前,说道:“老秦,我记得你老家是在烟城吧!”
秦煜封不着痕迹的扶正了趴到自己身上的男人,点了点头。
张言归打了个酒嗝,又说:“我记得你那会儿好像是在季氏上班吧,哎,想当年,季氏在烟城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真是风吹轮流转啊,这一转眼就……”
秦煜封握着酒杯的手一紧,但他很快就镇定了思绪,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季氏怎么了?”
“怎么了,你没看新闻吗?”旁边的李名启插话道,“听说是卷入了税款官司,现在传的满城风雨的,股票都跌的厉害呢!”
秦煜封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想到了季时年,脱口而出道:“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偷税不偷税的,我看这季家估计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然怎么会闹的这么大……”李名启说着说着,忍不住唏嘘了一声。
秦煜封放下手中的杯子,忍不住追问:“这事情很严重吗?”
“严不严重,端看怎么处理了。”
秦煜封道:“此话怎讲?”
“我家老头子不是在国税局干事吗……”李名启说着说着,突然意识道什么,视线落到秦煜封的脸上,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继而眼中露出浓浓的兴味,“不对啊,我说老秦,你怎么看起来很关心这事儿的样子,我可从没见你对啥事儿这么上心过。”
秦煜封被他这么看着,既无局促也没有否认,面上仍旧一番死水般的无波无澜,半晌他说:“这事情你能查查吗?”
李名启听他语气,突然一拍巴掌,显然有些兴奋:“咱认识这么久了,你可从来没要求过我什么,我能不答应吗?”
“谢谢!”秦煜封礼貌道。
李名启面色一变,伸手重重的拍了秦煜封的背部一下,佯怒道:“你小子说什么谢谢,再这么见外我可收回自己刚才的话了。”
秦煜封没说话,拿起了手中的酒杯,李名启见状哈哈一下,将自己手中的杯子与他重重的碰了一下,畅快道,“来来,喝酒喝酒!”
秦煜封二话不说,却是一口饮尽杯中浊酒。
李名启动作很快,第三天便调查清楚了秦煜封想要知道的事情。
秦煜封看着那些资料半晌,只说:“这事情,你能有办法解决吗?”
李名启往沙发椅上一靠,懒洋洋的说:“我从不白为人做事的。”
秦煜封闻言便知道他是有门路的,想了想说:“我在苑都星海有五个百分点的股份,转让给你。”
李名启一下子从沙发椅上弹了起来,惊诧道:“我没听错吧……苑、苑都星海,你怎么还在那有股份的?竟然还有百分之五……你小子平时看着那么抠门,没想到竟然这么豪啊,苑都星海五个点的股份,竟然说给就给了!”
不怪他会这么惊讶,苑都星海在首都那可是无人不知的大产业,那里的股份贵的吓人,而且很多人就是有钱,没路子没机遇的话,想买也买不到的。
秦煜封并没有说自己怎么来的股份,只道:“怎么样,这交易可成?”
李名启沉默了一下,不答反问的说:“你和季家是什么关系?”
秦煜封哽了一下,什么关系,他能说是什么关系,想了想,他答道:“我与季氏的老板,是朋友。”
李名启一愣,过了一会儿,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把,笑道:“言归那小子一直说你这家伙义气,我今儿个算是见识了,放心吧,这个忙我帮定了。”
秦煜封心中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明天让人将股权转让合同送过来。”
“别别别,我和我老头子说一下,不过一句话的事儿,我这人虽然爱财,还没黑到那地步”,李名启轻啜一口手里的咖啡,颇有种豪气干云的气势,过了一会儿他又接道,“这事情既然有猫腻,那么查清楚了就没事儿了,只是风过留痕,你朋友那公司受到的损失我可就没办法了。”
“我知道。”秦煜封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着自己要如何能做些什么。
季时年接手公司这些年,从来没遇到这么窘迫的时候,公司机密泄露,又陷入偷税官司,现在资金都快周转不灵了,他已经在公司三天没有回去了,午饭时候能稍微喘口气的功夫,心中总是无可抑制的想起家里那个小家伙,想着自己没有回去,他有没有乖乖吃饭,有没有哭……
他伸手揉了揉酸胀的额角,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邢秘书拿着文件夹步履匆匆的进来,连敲门都忘了。
“总裁,法院那边刚发来的文件。”
季时年闻言坐正了身子,伸手接过来,翻看一遍之后,那张向来冷漠淡静的面上浮现出一丝裂痕,过了一会儿,他抬头问邢秘书:“这东西是谁送来的?”
邢秘书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只如实说:“就是负责咱们这桩案子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