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源源不断渗出的冷汗,继而深深的喘了几口气。
再往前的时候,感觉迈出去的步子,每一下都重逾千斤,又强撑着走了一会儿,身体终于不堪重负,他两眼一黑,滑倒在了幽幽的墙角下,高大的身躯,平日里看着能撑起天地,可是在这样……这样重要的时候,竟恍如巍巍大厦,奄奄一息倾塌!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秦煜封满脑子都是季时年的模样,心中蔓上无可抑制的哀凉。
季时年站在窗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色渐渐昏沉起来,却一直没有等来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浓浓的静夜下,更深露重,shi气打shi了他额前的头发,面颊被晚间的风吹得沁凉,甚至泛起了淡淡的青色,不知过了多久,酒楼的工作人员过来说要打样了,季时年僵硬的转过身子,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通了秦煜封的手机,电话响了半晌,最后显示不在服务区。
“咚咚——”手中的手机掉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季时年浑身脱离一般的退了几步,靠在身后的木窗上,眼中最后一丝期许的光终究归于寂灭。
“季先生,您没事吧?”工作人员被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慌乱的想要去搀扶他,却被季时年冷淡的挥开了手。
季时年定了定神,强自的镇定了思绪,他接过工作人员捡起来的手机,大步向着外面走去,屋外的凉风吹在他的脸上身上,彻底的吹凉了那颗好不容易被某人焐热的心。
本来艺术团既定的回程时间是四月十八号,但是秦煜封却没有回来,杨北打电话询问了他的同事,结果团里的人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的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左等右等就是几天过去,他终于按耐不住,买了机票飞回了烟城,他身体不便,并没有拿太多东西,也就背了个轻便的背包。
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一刻,看着一年多不见的烟城,杨北简直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生活,这个城市记载了他的童年时的懵懂无知、少年时的迷惘混沌、到后来遇见那人之后的热血拼搏、以及于他而言弥足珍贵的暖暖温情……然后恍如黄粱一梦般,短暂的快乐和憧憬之后,迎来的是让人不愿直面的苍凉。
杨北拄着单拐慢慢的走在出机场的路上,这才过去一年多,早已没有人能记得他这个曾经昙花一现的影星了。
走了一会儿,他的腿便有些吃不消,他找个地方坐着,顺便拨通了秦煜封的电话,但是那边仍旧是没有人接通,烟城这么大,他根本不知道要从何找起,最后实在没了办法,他伸手拨通了那个让他有心逃避的号码。
俞谨韶赶到机场的时候,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广场边花坛上的身影,心中某个地方传来一击闷闷的触感,他忍不住迈开步子跑了过去。
看着坐在那里微微垂着头颅的少年,俞谨韶轻轻的唤了一声:“小北。”
杨北身体一僵,继而飞快的抬起头,他伸手拿过靠在一边的单拐,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俞谨韶忍不住细细的打量着他,眼前的少年似乎长高了些,只是愈发清瘦了,不过一年没见,一张脸出落的愈发清秀,眉宇之间藏着一丝浓重的忧色,俞谨韶感觉一阵酸软爬上自己的心间。
俞谨韶想着,这样的烦忧,不应该挂在他的脸上,这个少年应该是明媚倔强又洒脱的。
鬼使神差的,他缓缓抬手抚上了杨北的眉心,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似乎是想要抚平那里的褶皱。
杨北愣了一下,抬头之际,撞进对方一双幽深的眼眸中,仿佛被他双眼中的情绪给烫到一般,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结果绊到了身后的台阶上,直直向后面倒去。
俞谨韶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他,他的手匆忙之下揽在了杨北的腰间,这样一触之下,便愈发的觉出对方的消瘦来,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少年,说道:“怎么瘦成这样子?”
他眼中的情绪很复杂,似怜惜又似心疼,杨北的心莫名一颤,随即失了速度,他来不及去细想那些突然而来的情绪,飞快的别开了双眼,继而拄着拐杖站直了身子。
俞谨韶感觉到他的异样,适时的收回自己的手。
“俞先生……”杨北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是他在烟城早已没什么说的上话的人,想来想去只能找他,“您在烟城人脉光,能帮我找找我哥吗,他这几天一直没有消息。”
“怎么?你也联系不上他吗?”俞谨韶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的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但是焦急的杨北并没有察觉到,他点了点头,说:“他平时不会这样的,会不会……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你别担心,我让人帮你找找吧!”俞谨韶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忍不住腹诽,他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能出什么事情,就是遇到事情,肯定也会像个缩头乌gui般的躲起来,哪里能出什么事呢?
心中这么想着,又想起前天在婚礼上,季时年的样子,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苍白的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俞谨韶却觉得这个人仿佛剜去了自己的心一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