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自己对季时年是真的有了那样的感情,可是这感情反而让他茫然害怕,那人今天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保不准今后还会如何,秦煜封告诉自己,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你不要……不要陷的太深。
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心中一阵酸软空荡,仿佛有什么弥足珍贵的东西,就要从自己的人生中被生生剥离,但是他强迫自己忽略了那感觉,下一秒,他从床上坐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季时年仍旧坐在沙发上,屋子里已经黑了,他听见响动偏头去看,就看到秦煜封向门口走去,幽暗的室内,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你去哪儿?”
秦煜封没说话,伸手开了门,走了出去,他没有拿任何的东西,那些衣服鞋子,全都是季时年买给他的,他甚至没有拿走一分钱,他想着,那些钱,就当是还了他的,这样的想法,让他心中涩然,仿佛这么久以来的相处,都是能用物质衡量的、不值一提的。
“你干什么去?”季时年眼看着大门就要合上,又问了一句,这次的声音有些大。
秦煜封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即便是要离开也不该是这样不清不楚的一走了之,可是他天生感情上愚钝,此情此景,竟搜肠刮肚也说不出半句话,抿了抿唇,最后终是什么也没说。
季时年听大门砰的一声合上,下意识跟着追了出去,秦煜封走的那么快,他赶到电梯前的时候,电梯正好下降,季时年不停的伸手按电梯,恼怒的一脚踹了上去,冰冷的铁门那么坚硬,力道全都反弹到他的脚趾上,疼的他条件反射的弓起了身子。
等他好不容易到楼下,却不见了秦煜封的身影,对面驶过一辆大货车,那车子过去之后,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暴露在他的视线中,那一刻,季时年竟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继而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空气中一时传来急速的刹车声和司机的谩骂。
季时年恍若未闻,冲过马路拉住了秦煜封,他没说话,只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眼里满满的偏执。
秦煜封回过头,季时年从他的面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冷漠和平淡,那一刻,他的心抽痛了一下,仿佛下一秒这人就要随风消散似的,突然他伸手一把抱住了秦煜封的腰,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挣扎。
季时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而却仍旧徒劳,秦煜封平时看着温润如春风、一切好商量的模样,可一旦决定了什么,固执的可怕,他心里有些急,脱口而出道:“秦煜封你想去哪儿,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秦煜封掰着季时年的手一下子停止了动作,良久他突然笑了一下,夜色的掩映下,没有人看到那笑容里的苦涩,“是啊,我忘了。”我全都忘了,呵……时间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上一秒信誓旦旦,下一秒星移斗转,我当初说那话的时候,想的是一辈子,可是这才过去多久?
季时年听到他如此果断的说出“忘了”心中一阵钝痛,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不准你走,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走。”他的说这话时候的语气冷厉而霸道,只有很仔细的听,才能听出那语气里隐含的惶措。
秦煜封几乎被他的话给气笑了,这一次再推开对方的手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可是季时年毕竟也是个堂堂八尺的大男人,发了狠也不是盖的,两人拉扯之下,不知觉就窜到了车道上,突然侧面一阵强光打过来,季时年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身体快于大脑的,向着秦煜封扑了过去。
秦煜封被他扑到了马路牙子上,后背撞得生疼,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的去看季时年,然后他看到季时年趴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他屏住呼吸走过去将他翻过来,对方的额头流了很多的血,那血流的很快,一瞬间蔓延到了他白皙的脸上。
那一刻,秦煜封的心跳差点停止了,他颤抖着双手去擦拭淌到季时年眼睛上的血迹,声音沙哑的叫他的名字,可是怀里的人毫无反应,开车的司机从车上下来,着急慌忙的拨打120,这边离医院不远,很快就有救护车赶过来。
秦煜封看着那些人将季时年抬上车,愣愣的跟上去,他坐在车上双手抓住季时年的手,充斥了满脑子的全是后悔内疚,自己为什么要在那样的情况下和他争执,为什么不愿意听他说一句话,如果季时年有个三长两短……
季时年被送到医院之后,立刻进了手术室急救,秦煜封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走,一双眼睛通红酸涩,脑子里仿佛掉进了只抓线团的野猫。等了两个多小时,季时年终于被推出来了,额头上缝了六针,大脑轻微脑震荡。
他是失血过多昏过去的,当时车子开过来,他伸手去推秦煜封,结果自己绊到了地上什么东西,摔到一边脑袋正好磕到了路边的花坛上,强大的惯性让他脑袋遭到了猛力的重击。
季时年被护士推到病房里,秦煜封就坐在旁边守着,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外面夜色深沉,病房里开着昏暗的灯,秦煜封透过那灯光看着季时年的脸,对方面色苍白,他伤的是发际线到前额的地方,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