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扶苏回府后,脑海里依旧回荡着司徒澈所说的那些话。他是男宠?穆扶苏迷惑了,寻常男宠应该是浓妆艳抹,穿得花里胡哨地去想着如何勾搭王上。为什么他却在司徒澈的眼里看到了淡薄和清净,再看那人淡漠疏离的模样,那样的人仿佛就是纤尘不染,如同芙蕖花般高洁的存在。为什么,王兄后宫中会有这样一个与那些勾心斗角的事物格格不入的人?
穆扶苏越想越乱,便烦躁地退了衣服来沐浴。浴池里,烟雾缭绕,穆扶苏闭着眼,脑子里又浮现出司徒澈那清俊出尘的模样,突然身下一股邪火蹿起来,他居然可耻地硬了!穆扶苏更慌乱了,那个男宠可是一个男人,为什么就连想起他也会做出如此荒唐的反应。穆扶苏努力摇了摇头,尽力让自己清醒一些,还是先自行解决后再说吧。
翌日,穆戎瑾一道口喻下来,急召穆扶苏进宫。穆扶苏想到也许能进穆戎瑾的承乾宫,他或许能有机会看到昨日那个不知名的男宠,他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和欣喜。于是,穆扶苏忙不迭地赶进了宫。
由于昨日的事,穆戎瑾的贴身内侍亲自带领着穆扶苏进了后宫。到了承乾宫,穆扶苏与穆戎瑾商讨一些军要事务直至午时,于是,穆戎瑾便留了穆扶苏用膳。
服侍用膳的都是些寻常宫婢,没有男宠,更没有穆扶苏想见到的那个人。看着穆扶苏魂不守舍的模样,穆戎瑾倒是敏锐地察觉到些什么。
“王弟,怎么心不在焉的。莫非是看上了那家姑娘,爱而不见,得了相思?”
穆扶苏是穆戎瑾同父异母的庶弟,母亲不过是一个婢子侍妾,因为出身低贱,十岁就被送到雪雁城的安阳王府养着。穆扶苏是后来立了军功,恰逢安阳王病逝,这才继承了安阳王的位置,统领一支军队。穆戎瑾这突如其来的话倒是让穆扶苏措手不及,他连忙焦急地起身拱手谢罪:
“王兄,臣弟并无心仪之人,只是一时失神。方才是臣弟失态,还望王兄勿怪。”
看着穆扶苏慌乱的模样,穆戎瑾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穆扶苏心头依旧是难以忘记莲花池里那个清俊绝世的身影,他咬了咬牙,终是道:
“素闻王宫春日海棠艳丽,夏日荷花满池,秋日群菊绝佳,冬日寒梅傲雪。如今,正值仲夏,臣弟想向王兄求个赏,放我这莽夫也去得个文人墨客的雅致。臣弟斗胆,求王兄召来后宫所有贵人,凉亭之下,举办一个诗词宴,以莲花为题,各抒己见,以诗会友。不知王兄意下如何?是否……”
话未说完,穆戎瑾便是爽快一笑地答应了:
“孤王允了!诸事就按照臣弟自己的意思安排布置,至于日子嘛,就定在三日后吧。”
穆扶苏心满意足地谢了恩,穆戎瑾只是笑着起身离去了。穆扶苏望着穆戎瑾离去的背影,终是松了口气。
三日后,诗词宴如约召开了,一些宫里的妃嫔贵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到了莲池旁的长亭。穆扶苏负责安排入座,只是放眼望去,众多的妃嫔加上少有的几个俊美的男宠,他寻觅许久,依旧是未发现司徒澈的身影,这不禁让穆扶苏失望了许多。于是,接下来嫔妃们争先恐后地作诗表现自己的戏份穆扶苏也是漫不经心的看着。
“王兄,诸位娘娘文采斐然,臣弟着实佩服。只是臣弟有些醉酒,想独自去漫步一番,醒醒酒。”
穆扶苏终是忍不住起身道,说了些客套话,便是离去了。一开始是有内侍跟着他,但穆扶苏不喜有人跟随,便让那人回去了。穆扶苏一个人走在莲池附近的林荫道上,微风拂来,他倒是有些凉爽。离开了那个嘈杂的满是脂粉味的宴会,一个人,终归是清净舒爽。
闲亭信步,竟是走到了一处偏僻幽静的宫殿。突然,那殿中竟响起了在边塞常唱的那首《破阵曲》的琴音,琴音凄怆委婉,宛若绕梁,穆扶苏一时听得有些入迷。突然,那琴音竟然是戛然而止,穆扶苏便也收回了心神。
“究竟是何人在弹曲,为何竟会那边塞打仗时将士们常唱的《破阵曲》?莫非此人也在边塞之地待过?”
穆扶苏自言自语道,心里却越发对那弹曲之人的身份有些好奇,他终是忍不住要进殿探寻一番。
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没有一个人守着,但看着干净整洁的庭院,也定是有人修剪打扫。穆扶苏正纳闷着,不远处的亭子里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呵责声:
“安阳王不好好去参加诗词宴,来我这男宠的居所何安?!莫不是自诩清高,想要再来污蔑一番我这贪慕虚荣的人?!”
一人一袭水蓝色薄衫款款而来,那批散下来的青丝宛若丝缎般在夏风中飘舞,只是那人愠怒的面庞倒是与他出尘脱俗的气质格格不入。司徒澈很是郁闷,方才正在弹曲之时琴弦突然就断了,现在又见到穆扶苏这个不请自来的人,他真的是烦闷到了极点。
穆扶苏呆愣愣地看着眼前打扮地简单干净的人,他倒是愈发觉得他有别于那些争风吃醋的妃嫔男宠,更加与众不同。穆扶苏打量了司徒澈一番,彬彬有礼地上前道:
“那日是扶苏莽撞了,今日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