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在皇宫呆着的第五个日子了,时值仲夏,天气有些烦闷燥热。出乎意料的是,这些日子穆戎瑾竟一直没有来找过自己,虽是好事,司徒澈心里却是不安。另外,穆戎瑾还下令让自己入住原来的紫兰殿,竟没有人派看守,呵,也是,这偌大的王宫守卫森严,他又如何逃得出去,怪不得穆戎瑾如此放心自己了。司徒澈自嘲,穆辰被水丹青抓了,塞蛮也坠崖,生死不明,他如今又被囚禁在王宫,还有什么希望呢?
王宫,太和殿。
朝臣们在朝堂上议论纷纷,为的是北方蛮族入侵雪雁城之事。而争论的焦点就落在荣亲王穆辰和安阳王穆扶苏身上。
“穆扶苏!这雪雁城就是瑜鄢国,回纥,北蛮三国接壤之地,为我瑜鄢国要塞。且是由你,安阳王穆扶苏镇守,如今北蛮攻破了城池,你竟要王上割地言和,你要置那几千黎明百姓于何地?!”
水丹青依旧是顶着那张穆辰的脸,此刻却是指着穆扶苏的鼻子说教,出离愤怒。雪雁城是阿澈的故乡,于公于私,无论如何都要保住!
穆扶苏自然不知道水丹青的用心,在他眼里,只有替兄长穆戎瑾守好江山,一切利益都是为了兄长所谋!
“穆辰!你休得胡言!北蛮可是有五万兵力围攻雪雁城,而驻守雪雁城的兵力不足两万。让出雪雁城实乃形式所迫,我瑜鄢国只割让一座小小的边陲小城,便可免于战患,何乐而不为?我看你穆辰分明是嗜杀成性,残暴无良,方可想出与那北蛮拼死一战!”
“穆扶苏!你……”
水丹青一时无言以对,有些憋屈郁闷,的确,雪雁城乃鸡肋之地,若真要为那偏僻错杂之地损失数万军士,反倒是偿多补少。
穆戎瑾高高在上,悠闲地坐在龙椅上看着水丹青与穆扶苏争得面红耳赤,再看看水丹青一副吃瘪的模样,他很是高兴。
“罢了,依孤王看,此事就听从安阳王的意见。若无其他事,诸位爱卿就此散了吧。”
穆戎瑾趁机了结此事,免得水丹青再生事,他就是要借机挫一挫他荣亲王的锐气!
“退朝——”
随着内侍一声尖锐的嗓音落下啊,水丹青自知再无机会保住雪雁城,他很恨穆戎瑾的无情和冷酷,作为君王,一城之人的性命,都可以不管不顾!随即,水丹青的目光突然落在刚才与自己据理力争之人的身上,穆戎瑾的弟弟,同样也是穆辰的亲侄子,那个年轻的安阳王穆扶苏身上。呵,穆戎瑾Yin自己的,他一定要从这个穆扶苏身上找回来!
穆扶苏正从大殿出来,正想着要出宫门,突然一个冒失的奴才却是撞上了他,奴才手里拎着一桶水陡然打翻了,尽然打shi了穆扶苏的衣衫。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才是无心的,求王爷饶过奴才!”
那个宫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仿佛穆扶苏真要将他如何似的。衣服被无缘无故地打shi了,穆扶苏如何不恼怒,可看着这宫人的模样,倒真像是无心之失,他也不想追究。
“罢了,你起来吧,下次自己注意便是。”
穆扶苏没有在意,转身欲走,却是突然被那个宫人叫住。
“王,王爷,穿shi衣对身体有害。若不嫌弃,奴才可以替王爷将衣服熨干。”
嗯?听着那宫人这么说,穆扶苏有些意外,想了想,穿着这shi衣出王宫,传出去也不太好听,便也答应了随着宫人走。
穿过一条条偏僻错杂的巷道,那宫人却是突然停了下来,一脸焦急的模样。
“完了,完了,奴才真是笨!王御侍命奴才去陈贵妃那里送丝缎,奴才竟然忘了。怎么办,王御侍一定会惩治奴才的!”
那宫人演得维妙维肖,穆扶苏愣是没看出半丝端倪,无奈一叹,还包容地道:
“无妨,我在此等候便是,你快去快回。”
穆扶苏大度地道,殊不知自己已经被人摆了一道。 那宫人离开后,却是直接悄悄地跑到了太和殿后一处隐秘的地方,竟是水丹青在等他。
“王爷,您吩咐的事属下已经办妥。”
刚才还畏畏缩缩的宫人突然变得严肃冷酷起来,竟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水丹青很是满意地笑了笑,很好,只要穆扶苏在后宫胡乱走动,终归是要冲撞到哪位嫔妃的。到时候只要在朝堂上参他一本,就是穆戎瑾也保不住他,定要被舆论冠以一个大不敬的罪名,鱼儿,就快要上钩了。
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穆扶苏依旧站在原地,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么久了,那个宫人还未回来,莫不是……穆扶苏细细想来,见那宫人如此主动邀自己前往,走的是陌生偏僻的路,却又临时离开,而且迟迟不归。呵,看来一定是有人想害自己了,而且自己竟然真的入了圈套。
后宫乃是重地,朝臣非传诏不得入内,否则就会被冠以私闯后宫的罪名。自己虽曾是皇子,却是在冷宫长大,十二岁便去了边关,自然对这后宫环境更加不熟悉了。如今,自己也不识路,看来也只有找个人问路,免得乱闯,冲撞了哪位贵人。穆扶苏哀叹自己轻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