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那个倒影衣着肮脏,蓬头垢面,披头散发,邋遢得没半点人样子。这哪是平日外表高雅清爽的张颖萱呀,简直比鬼还恐怖。
刚刚那个自以为是姑娘的大婶只叫我叫花子,而没叫见鬼了,已经够给我面子了。我突然想起那个抓采花贼的瘦瘪男人,他刚看到我时眼里闪过的讶异,原来他不是觉得我美,而是被我的邋遢模样给吓着了。
这都是花无痕那该死的采花贼害的,要不是为了追他,姐姐我会跌跤弄成这副模样吗?还好现在有水可以照照我是啥得性,不然继续顶着这副脏容吓人可就不好了。
我颤抖地盯着河里那个脏到看不清长相的倒影,三两下扒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扑通!一声,毫不犹豫地跳下河清洗满身的污秽。
圣母玛丽亚,你一定要保佑我洗干净后是个超级大美女啊,不然,酷爱美丽的萱萱我可就活不下去鸟。
呃,要加上一句,活不下去也要活,我还没活够啊!
一番从头到脚彻底地清洗后,我身上,头发上流着水珠,shi嗒嗒地走上岸,再俯身朝河里照了照。
噢!感谢老天!感谢圣母玛丽亚!我还是原来的我,身体脸蛋一点没变,杨柳细腰,纤纤白手,明眸皓齿,标准的大美女哈。
我自我欣赏一番,无奈地清洗着地上花无痕留给我的那件脏巴拉稀的外套(唉,我这人就是心善不忍冤枉人家,他留给我的衣服是干净的,是我自己跌脏的),洗净后我直接将shi淋淋的外套穿回身上。
哈啾!哈啾!早上太冷,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身上都冻得发紫了,我眼望着四周,了无人烟啊,真希望有个善心的人士经过送给我一件干的衣服穿穿。
哪怕是麻衣粗布也行,要知道在现代时的我可是非名牌不穿的刁品味啊。
我本来想就这么走回城里的,可是我身上的shi衣服贴身粘在身上,曲线尽露,进城养了那些色狼的眼不要紧,我就怕被那些眼红的母老虎用柴刀追杀。
我迫不得已,只好找了块大石头,凄凄惨惨地摆了个大字形,等待太阳公公好心地出来把我身上的衣服晒干。
我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梦中,我梦到一只香喷喷的烤鸭朝我飞来,我伸手正要美滋滋地饱餐一顿,却发现那只烤鸭朝我眨眨眼,得意地飞走了。
我大叫一声:烤鸭,你别跑!便兴冲冲地朝美味追去。结果我一动,竟然翻了个身,从大石上掉了下来,就这么醒了。
汗,怎么会做这种梦?我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噜咕噜直叫,明确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从昨晚在那间该死的ji院醒来到现在,我都没吃过东西,我好饿。
此时,阳光虽然不强烈,但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晒干了,还好我没被晒成人干。
只穿着一件宽大的外套,我感觉好清凉哦,没戴胸罩,没穿内裤的感觉就是凉快,外加有点不习惯。唉,都什么时候了,我就将就着点吧,我安慰着自己。
我站起身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随手扯了根狗尾巴草将头发胡乱扎成一把,就饥肠辘辘地朝城里觅食去了。
找了间当铺,我只身走了进去,当铺里的年轻男伙计立刻以惊奇地眼光看着我,我一路走来见多了这种眼光,大概是我一个大美女竟然穿男人的衣服,用草扎头发,有点不lun不类吧,但我也不想这样呀,这不是口袋空空,穷得连根发带都买不起嘛。
这伙计反应倒也快,他只是愣了一下,就马上挂起招牌笑容,哟!客倌,您要当点什么还是买点什么?
我就当我身上的这件衣服。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当您身上的这件衣服,那您穿什么?伙计看着身无长物的我诧异地问。
我看这件衣服料子还好,还值点钱,你给我些银子再给我一套粗布麻衣就行了。我想得挺美的。
这您这衣服料子倒是上好的绸缎,只是衣服袖摆跟裙角都被勾烂了好几处口子,不值钱了。伙计瞥着我的衣服摇摇头。
那就只跟你换套粗布麻衣得了?我还不死心。换套合身的衣服起码不用被人当怪物看。
姑娘别开玩笑了,一堆破布,本店拿来干啥?您就别为难我了,我也不过是个伙计,若是做了赔本生意,我自己要赔钱给店家的。伙计摆了摆手,若是您没有别的典当之物,就请便吧。
我无可奈何地从当铺走了出来,独自一人茫然地站在街头,毫无心思欣赏古代这繁华热闹的街市,我只想吃东西,突然,我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脚边不知道谁丢在地上的一个沾了点灰的白胖包子。
我的内心剧烈地挣扎着要不要捡,小女子我能屈能申,为了生存的使命,最后,我硬着头皮,趁着四周没人注意,低下身,刚要捡起那个胖白胖白的包子。
结果,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一条大黑狗迅速叼着包子一口就吞了下去!
啊我的救命包子啊!我在心里哀嚎,那只畜生狗还洋洋得意地看着我,哭,现在的我真的是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