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睡醒时晏长雪已经不在房间了,他伸个懒腰摸了摸旁边的被褥,还是热的,晏长雪应该刚起不久,阮昭有一点起床气,他闭着眼蹭了一会枕头,隐约看见一旁的床头柜上放了一个珠串。
应该是晏长雪给他的。阮昭滚过去伸手把珠串拿在手里,小叶紫檀木的,算不上名贵,阮昭以前不喜欢带这些东西,后来是为了遮手腕上的伤疤随便找的一件,他把小叶紫檀手串戴在手上,大小刚合适,阮昭心情大好,虽然这多半是晏长雪赔给他的,但他已经生出觊觎,便当这是晏长雪送他的礼物。于是他戴着这礼物去找晏长雪,准备给晏先生炫耀一下。
下楼后没有见到晏长雪,乔姨从厨房探头:“阮少爷醒了?先吃早饭。”
“晏先生呢?”
“在园子里,先生Jing神不太好,我劝他晒一会太阳。”
阮昭转身去园子里找晏长雪,乔姨端着早餐出来,目光落在阮昭手腕上的珠串,表情有点惊讶,“这个是?”
阮昭抬手,“嗯?不是给我的?”
乔姨已经认清托手腕上的小叶紫檀,有些忧心:“这是夫人留给大少爷的,既然给了阮少爷,您收好就是。”她有些怔忪:“我也好多年没见过了,夫人的东西都是大少爷亲自收的,阮少爷千万收好别丢了。”
这也未免过于贵重了,阮昭捧着自己的胳膊去找晏长雪,晏长雪正在泡桐树下坐着,见阮昭这个模样自然要问。
阮昭一五一十地说了。
晏长雪得目光扫过正在往石桌上摆早餐的乔姨,摇头笑道:“物件罢了,你喜欢就好。”
阮昭前半生活的Jing致妥帖,他母亲尤其重视仪式感,阮昭经历过这么多,大概是矫枉过正,活的过于凑合了,此时觉得晏长雪说得很对,这物件于他最贵重得的地方是晏长雪送的,便也不再矫情,坐在石凳上吃早餐。
晏长雪的姿势有点别扭,阮昭吃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腰疼。
太阳暖融融的,阮昭半蹲在晏长雪面前给他揉腰,“我都说了楼梯上不行,你非要。”
面对阮昭的指控,晏长雪脸色不变,换了一个姿势倚在轮椅上方便阮昭的动作,不咸不淡地说:“倒是要怪我没经验了。”
“有经验”的阮少爷笑起来,手指悄悄往上钻进了晏长雪的吊带里,他凑近晏长雪的唇,笑眯眯地说:“晏先生这话听着真酸。”
“我没有……”未完的话被阮昭吞在肚子里,晏长雪被包养的小明星占足了便宜,偏偏不肯挣扎,低头专心致志地和他接吻。
阮昭的手指夹着晏长雪的nairou揉捏,他存了安抚的心,力度温柔又熨贴,柔滑的nai子被他捏成各种形状,晏长雪微微喘息,手指搭在阮昭的肩膀上,认真地交付唇舌供阮昭舔舐。
他甚至有些过于认真了,好像和阮昭的每一次亲吻都是最后一次。阮昭为自己荒诞的猜想发笑,咬住晏长雪的唇低声说:“好了不能再亲你了,我都硬了。”
美人鱼今天依然很招人欺负。阮昭弯腰给晏长雪整理衣物,晏长雪已经看见乔姨带着打扫用具过来,他偏头对阮昭说:“我们回房间。”
“乔姨说让你晒太阳。”阮昭轻轻捏着晏长雪的腰,笑着问:“你的腰不疼了?”
“不疼。”
“那也不行。”晏先生的脾气固执起来像小孩一样,阮昭确实又不想撒手,他不想做爱,只想抱着晏长雪这么亲他,怀里的人看着冰冷淡漠,抱起来却柔软可爱,阮昭活了这么多年,分得清什么是身体的欲望什么是心动。他有些惊讶自己对晏长雪的爱意比想象中更深,却也故意放任不管,阮昭抱着晏长雪坐在紫藤花架下面的躺椅上,让晏长雪跨坐在他身上,乔姨已经走到泡桐树下,她果然是来扫落花的。
泡桐花算不上好看,春光既远,硕大的紫色花朵几乎在一夜之间凋落。
“这里怎么还种了泡桐?”阮昭揽着晏长雪的腰玩幼稚的亲亲游戏,舔的晏长雪满脸口水。
晏长雪嫌弃又无奈,紫藤花架把两个人圈在花影扶疏里,从外面看不清楚,便也任由他了。他因为腰疼坐不稳,半靠在阮昭胸前,闻言回头去看那颗泡桐树,“我家那个小朋友上小学那会突发奇想要种草莓。”
“……”这可差得有点远。
晏长雪低头亲阮昭的眉心眼睛,轻轻笑着说:“他从园子里铲了土装在他的小花盆里,再撒上草莓种子,我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种子,后来花盆里发出小芽……”
阮昭就算不待见晏先生的那个小朋友,此时也忍俊不禁,“是泡桐花的树芽?”
“那会还不知道是泡桐,他坚持认为这是草莓,不许任何人除掉这颗杂草,草莓种子也争气,一颗都没发芽。后来这颗小树越长越大,小花盆换成大花盆,最后花盆也装不下了,我陪他一起把树苗移植到园子里,还挑了最得阳光的地方,乔姨不得不把原本种在那里的丁香花移到别处。等两三年后泡桐开花了才知道原来是一颗泡桐树。”
“这欠揍劲和我小时候差不多。”